司棣持卡刷开他与萧枕云的房间门,将向导从鹿身上抱下来,安置在靠窗的那张床上:“看起来,今晚不会太平的。”
“怕了?”萧枕云斜觑他。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司棣眯起双眸,“大不了在我彻底无法掌控你的时候一枪干掉你,得不到你也不能让其他队伍得到。”
萧枕云和他对视着,摇摇头道:“要不你在我面前还是稍微装一装?原先那副正直纯良的忠犬面孔多好?”
“我在你面前几乎没伪装过。”司棣也坐了下来,“以前你太欠揍,现在你……”
最后两个字他缓缓地用口型表述。
萧枕云当然看懂了,眼神顿时危险起来,冷声道:“谁干谁还不一定呢。”
“你还想着杆我?”司棣十分不可思议地问,发现这个问题让萧枕云面色越发冰冷,他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那里能治好?”
“能。”萧枕云阖眼道,“需要时间。”
司棣挑了下眉,“那不错,不然我还有点心理压力,我爽了你爽不了,日后疮上一直是我在唱独角戏,多尴尬。”
“你的担心太多余了。”说完萧枕云才觉得话题有些诡异,他和司棣的关系分明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只是互相默许的接触发展,结果这段时间聊天内容一路往着亲密至极的方向走,还有来有回有来有往。
他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尴尬。
幸好很快就有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尴尬,司棣疑惑地起身去门口,听了一会之后愈发疑惑,回头对萧枕云道:“是萧家礼和他队友,两个人。”
萧枕云也疑惑不已:“他们?”
屋外再次敲起门,还有花豹哨兵的声音:“萧老师,开开门啊。”
司棣和萧枕云对视一眼,打开了门,花豹哨兵并不意外房内还有个银发哨兵,三两步就要往里走:“萧老师,家礼说他头疼得不行,怎么办啊?”
司棣抬手拦住他,给出残忍而真实的回答:“忍不了就弃权,忍得了继续比赛。”
“我还能忍……”萧家礼脸上都是冷汗,说话时神情也因疼痛狰狞不已,再加上迷彩色伪装,看着简直像鬼。要不是司棣嗅出他的气味,萧枕云一眼望过去都不敢轻易认人,他看着这个年轻哨兵,皱眉道:“不要逞强。船上有向导医生吗?”
萧家礼抬头看了萧枕云一眼,花豹哨兵立刻替他抢答道:“有!但是收费太贵了,我们付不起。”
“……”司棣奇怪道,“上船的都是身上积分物品较多,为了防止夜晚被偷袭才来的,你们这俩连医务室都去不起的,上来做什么?船票不是分?”
“……这不是看家礼疼的不行了吗?我们也怕夜晚被偷袭淘汰啊。”花豹哨兵声音越说越低,“而且我们也没付船票,悄悄偷渡上来的……”
牛逼。萧枕云发自内心赞叹道,都这样了还能偷渡。
司棣看萧家礼确实情况不太好,叹口气,“考试期间,考官是不允许给任何考生提供任何无偿形式的帮助。很遗憾,萧老师不能为你做精神梳理。”
而且萧老师的精神力等级是C,除非你和他匹配度也有90,不然就是杯水车薪。
想到这里,司棣莫名有些奇怪的优越感,好像和精神力等级为C的向导匹配度有97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花豹哨兵听出了话外音,连忙掏出全身家当——两枚银币,“就这些。”
好穷……萧枕云和司棣同时想到,一名S级哨兵加一名A级哨兵,究竟是怎么混成了这副鸟样?
司棣终究领着萧家礼和花豹哨兵去了医务室,让他们签了五枚金币的借条,两枚银币算是买了司棣的“面子”,毕竟没司棣的面子,他们连赊账的机会都没有。
萧枕云也跟着来了,坐在旁边看向导医生诊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异样的预感。
医务室前本来门可罗雀,毕竟哪有奢侈到花五枚金币来看病的哨兵考生,而且大部分精神域出现点小问题的哨兵队里又有向导队友治疗。
但萧枕云在这里坐了大约五分钟之后,医务室门外逐渐围满了人,其中不少是熟面孔,有拦路抢劫的那支队伍,还有不少段霏队里的人,所有人都非常沉默,这就导致人非常多,但空气中又异常地安静。
向导医生进入萧家礼的精神域有些困难,他没有太当回事,毕竟这位是一名S级哨兵,有等级差在这里。
萧家礼后颈贴上了医生的唾液试纸,他一边接受着诊断,一边非常不安分地用眼神给萧枕云示意门外。司棣瞪了他一眼,让他老实一点,他们心里有数,不需要他操心。
萧枕云自然也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异样预感难道就是受此一劫?
这份疑惑直到向导医生咦了一声:“怎么回事,我和他的匹配度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