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礼这一天对叶斐然来说, 完全就是个鬼故事。
最开始的仪式结束之后,先是主角之一的萧枕云悄然离开会场,再是司棣拉着司楮离去, 叶斐然转个身的时间,四位新人就只剩下他一个, 还被好几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拉着起哄劝酒。
他也高兴,来者不拒, 痛痛快快地醉了一场, 结果一觉醒来之后得知……他的哨兵丢了?
怎么丢的?丢哪儿了?还找得回来吗?
宿醉后脑子还不太清醒的叶斐然呆呆地坐在萧惊风病床旁, 听萧家礼声泪俱下地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司棣以刺猬身份敏感不宜露面为由,要求萧家礼向其余人隐瞒刺猬的存在,老实听话的萧家礼乖乖照做,只把他们能够成功脱险并都没有缺胳膊少腿归功于爱情的力量。
所以司楮被抓走是怪罪于叶斐然醉酒没到场,少了他那份爱の魔力?
司楮失踪之后, 司棣做戏做到底, 立刻上报萧惊风,主席一声令下,与警方合作, 各处交通枢纽都派重兵把手,机场、港口等国际相关线路更是严防死守, 当天就下发了通缉令,重点调查杜奈与两名蒙面人的行踪轨迹,誓要把他们堵死在国内。
先前为了能让司楮被刺猬带走显得更加合情合理,萧枕云躺在水泥地上装晕,打定主意日后任何人问起来就一律用‘不知道’、‘没看见’、‘不理解’答复。一开始还是装晕, 走到半路上就假戏真做, 真的昏睡过去, 回到家之后他更是结结实实地大病一场,当夜就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退烧。
萧枕云生了病,司棣也肯定舒服不了。他被数名S级向导连番攻击的精神域裂了不少地方,两天来脑袋一直隐隐作痛,等到萧枕云退烧给了他一点向导素才终于缓和过来,勉强睡了一个囫囵觉。
至于劳模刺猬,他把司楮送到位之后直接彻底撒手不管,溜溜达达继续出门度假去了。顺带他还找司棣多讹了一笔加班费,说来之前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司棣不想给,刺猬就狞笑着威胁他:“不给的话,我就把你和你弟弟共侍一向导的事情宣扬出去,说你癖好极为特殊。”
此时萧枕云还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发热,司棣脑袋也还疼着,没好气地反威胁:“你是忘了当初你调戏别人的向导,被揍到弃赛进了医院,是谁给你付的医药费……”
刺猬:“……”
刺猬:“这十几年前的事情你到底要记多久?”
司棣:“记到你找到向导的那天,再添油加醋告诉你的向导。”
刺猬:“我一个黑暗哨兵去哪里找向导?找个哨兵凑合凑合都来得更实际一些!”
司棣:“我看当初把你揍翻的那个哨兵就挺好。”
“……”刺猬沉默许久,“我还是去找向导吧。有向导介绍给我吗,只有一个要求,和我匹配度越高越好。”
“萧惊风怎么样?”
“……你这是要我死啊。”
……
在萧枕云和司棣两名伤病患养伤期间,就无所事事的管理员萧念负责盯着地下室监控,确保可怜的小说男主角没被这群不靠谱的长辈们给玩死。
好在绑架之前好哥哥司棣就稍微改造了一番地下室,在剧情明确写明的各项陈设之外,为小狗在房间中央添加了一张单人床,柔软干净的被褥,以及极为重要的——马桶。
“为什么小说里没有提到司楮软禁在地下室的这半个月是如何排泄的?”司棣疑惑问。萧念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科普:“知道吗?小说主角都是不会大小便的,他们也不会放屁、挖鼻屎,以及抠耳朵。”
司棣:“……”
司棣:“据说我弟弟小时候甚至还吃过自己的粪便,孤儿院的老师一个没看住,他抄起尿布上的排泄物就往嘴里塞。”
萧枕云、萧念:“……”
名声受辱的司楮在黑暗无光的地下室里饿了两天,各种胆战心惊,不仅担忧自己的处境,更关心小叔和哥哥目前的情况,怕他们也落得和自己一般,或者更加糟糕的领地。
终于等到第三天中午,就在他又饿又渴,情绪极为焦躁的时候,耷拉的狗耳倏然一动,听到门外传来轻微又特殊的声响——那是细轮胎滚过木地板的声音,而他只在一个人身上听到过这种声音。
“小叔……?”司楮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脚踝上的锁链束缚了他的行动。
是萧枕云来救他了?
他没有贸然大吼大叫,而是格外谨慎地坐在床边严阵以待。
足踝上的锁链最多只够他接触到床尾的马桶,这间地下室的四面墙都不知道为什么被黑布蒙住,司楮虽然感到疑惑,却没有办法前去查看,只能满腹心事地继续等待。
衣柜机关开启的声音轻得像一声沉闷的响指,还是没有打响的那种,随后是输入密码的按键音……
不多时,一缕光线从门缝中泄入黑暗的房间,司楮眯着眼,视线所及处是一道背着光的身影,看不清脸,只能确认人是坐在轮椅中。此后即是清脆的响指声,地下室的灯应声而亮,司楮双目瞬间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