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杂院吃了饭,俩人回了自己家,徐慎似乎一直惦记着戒指的事情,回去就把戒指找出来,亲自给舒然戴上。
“我也想给你戴上。”舒然垂眸看着自己指间的银色素戒说。
“可以戴,不过明天还是要摘下来。”徐慎摸摸舒然的头发,最终舒然还是过了回瘾,拿起他们的婚戒给徐慎戴上了:“礼成。”
徐慎笑出来:“洞房。”
“来呀。”舒然爬到铺上,用徐慎从未见过的热情奔放招呼着。
徐慎过去抱他,一摸低声笑道:“你没取出来?”
“代替你。”舒然猖狂地挑衅。
“……”徐慎的目光瞬间变得瘆人,再没空说话,他要叫舒然知道,什么也代替不了他。
戴了婚戒的两只手掌,紧紧地缠握在一起,那只小点儿的在大手上卸力,抓得指关节一片白。
徐慎看着舒然的脸,看到滴滴汗珠在上头湿透了,脸色时而苍白时而泛红。
全看他收着劲儿还是不收着,蛮横还是温柔。
云裳时尚杂志顺利拿到刊号,创刊人迅速将之送去印刷发行。
同时进行的还有江帆的贴广告任务、以及其中一名师傅送板回南市投入批量生产。
舒然要给自家品牌和杂志打广告,他又又又上报了,不仅上了京里的一家报纸,还上了各地的好几家报纸。
他是名人,报社也爱登他的新闻,条件是必须露脸。
这没什么,舒然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美色,很快书迷们就在报上看到了他的最新消息。
知道他九月十五日发刊,都高兴地等着。
文化圈里看热闹的人,都挺诧异的:咋地,这位不写书,跑去做期刊了?
对舒然有好感的人,心里边想着:回头定要买一本来看看,支持一下。
没好感的可能就不买了,平白给他送钱。
一般的新刊都得试刊,才知道发行量怎么定,但舒然是名人,不用试,各地商家一听说是他的刊,都愿意盲订。
九月十五日,云裳时尚杂志正式发刊。
自第一本杂志去到读者手里,这本杂志的销量就开始了火爆的增长,不停地有人慕名购买。
这是一本偏向于女同志群体的杂志,也是第一次有人做这个杂志,所以杂志很快就成了女同志们人手必备的一本,哪怕不买衣服呢,看看人家时尚主编的穿搭艺术,大家也看得津津有味,非常神往。
可惜杂志上的衣服太贵了,看来看去只有小物件比较便宜。
这个定价是舒然决定的,当初拿给大家看,把大家看得目瞪口呆,怀疑他是不是多写了两个零。
江帆现在不差钱,也觉得贵得离谱,这么贵的衣服,真的有人会买吗?
“有的,买得起的人就会买,”舒然说:“我们要抓住的群体,就是有钱的那一拨人,给她们极致的购买体验,她们会觉得这钱花得值的。”
这杂志出来,就有讨厌舒然的人在报上点名批评他不知所谓,以名气圈钱夺利,有辱斯文。
舒然以前再怎么被骂,都没有下场正面回应过,但这次不一样,这是做生意呢,任由这些人骂下去就会败好感,那品牌声誉就好不了了。
所以他做了一期专题采访,阐述品牌定位,以及创立品牌的初衷,然后问一问那些骂他的人,除了在报上指指点点,可有真正为这个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吗?
而他有。
提供岗位,带动经济,做公益,推动文娱时尚这方面的发展,一直在努力。
舒然反骂了好些人。
采访文章报道出来,广大人民群众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个,毒舌。
文人骂人大多含蓄,比较阴阳怪气,含沙射影,而舒然觉得,既然都花钱登报了,那字数多值钱,搞含蓄那一套没意思,怎么着也得骂回本。
现在的报纸杂志就是后世的围脖,大家伙自由发挥。
徐慎瞧见自家媳妇儿在报上和人吵架,乐得不得了,天天去搜刮谁谁谁又臭不要脸登小报了,然后往他媳妇儿跟前一送,收集起来下回点名骂回去。
舒然这火辣辣的性子,不说少见,但也挺突出的,很快大家都知道他了,不差钱,有才华,爱吵架。
杂志上写了店铺开业时间,九月三十号。
不过开业之前,很多电话就打了进来咨询,主要是问问尺码,搭配。
眼看着店铺的电话成了热线,作为主设计师的谢原,匪夷所思地喃喃:“还真有人要买?”
之前他还担心一件都卖不出去呢。
“放心吧。”舒然说:“有的。”
这是前人走过的路子,不会不行的。
除了打电话过来订购衣服的,还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这些衣服一直都卖这么贵吗?
过了季会不会减价销售?
舒然嘱咐店里的客服……现在暂时由几位姑娘轮流担任,不降价,过了季仍然是按原价销售。
一些经典款,没准儿还卖得更贵呢。
外地的顾客想要衣服的,也行,给他们一个账号,汇款过来,收到款子就邮寄出去。
各位再次异口同声:“有人这么傻,真的会汇款过来吗?”
还真有。
舒然这边收了款子,打电话回南市,让厂里那边直接发货,千叮万嘱,发货之前一定要检查清楚,不能出现瑕疵品,包装一定要高大上,用他设计出来的包装盒。
九月底,李杰带着车队终于进了京里的仓库,云裳直营店准时开业。
京里也有很多要送货的订单,总价达到了一定的地步,老板们亲自去送货。
舒然心想,老板们个顶个地帅,这钱花得老值了。
而且他的想法特别骚气,专门买了辆豪车,用来送货……
也有不需要送货的客人,开业那天,客人的秘书什么的,会过来取货。
开业首日销量,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他们单价贵,单看营业额,舒然很满意。
连他都满意的地步,其余人已经是快要呼吸不畅了,原来这么多有钱人,是他们没想象到的!
当然有这么多有钱人。
只是普通人根本了解不到这个圈子,也就不可知人家的生活过得究竟有多奢靡。
这本时尚杂志在南市也很火,毕竟舒然本来就是南市的名人,这下子南市的有钱夫人小姐都盯上他了,一个男人,还是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怎么能弄出这么多精致的女装。
但是真的贵,南市可没有那么多有钱人。
袁晓冰也看了这本杂志,她娘买的,时尚杂志上的衣服也不是买不起,就是没有习惯花大价钱买一件衣服。
袁晓冰犹豫良久,还是打电话给陈凯,最近陈凯可是风生水起,前阵子见了一面,感觉已是变了个人,既斯文又得体。
“袁晓冰?”陈凯听说这丫头片子找他,过来接电话:“找我什么事儿?”
“陈凯……你家衣服真漂亮。”袁晓冰开门见山说。
“你看了?”陈凯嘿嘿一乐:“看在咱俩从小认识的份上,给你打八折,再多没有。”
袁晓冰赶紧对着杂志上的价格算了算,打八折也还是很贵:“嘶,你家衣服怎么这么贵?贵得简直离谱。”
陈凯也觉得贵得离谱,但事实证明,跟着舒然有饭吃:“那你别买了,你买了我也替你心疼钱。”
“还好,只是没见过这么贵的,真的。”袁晓冰咬咬牙,还是订了一件自己很喜欢的长裙。
陈凯也没见过,但是他现在从头到脚穿的都很贵,舒然说了,男装定价会更贵。
与此同时,江帆也接到了大哥打来的电话,他大哥苦笑说:“你们弄出来的这个衣服,把你大嫂惦记得心痒痒,但你哥可没这么多钱,你能弄两身回来吗?”
“我大嫂知道了?”江帆皱眉。
“不知道,正犹豫要不要买呢。”江航说:“那么贵,我心疼钱。”
这个时尚杂志,把女同志们都快迷晕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风潮。
“那行,我给弄两身。”江帆笑着答应。
回头就打电话给南市,让人直接送家里去。
能够免费享受所有款的,大抵只有薛凤了,她不说俩儿子也会主动拿回家孝敬她。
还有设计师们,模特们。
享受老板大方给的福利。
南市的两位设计师是有奢侈品概念的,得知老板要做奢侈品,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淀才能做起来吧。
那倒不必,只要懂得营~销,不停地输出品牌概念,再弄点儿故事加深背景,很快就可以起来了。
徐慎开着豪车去送货,好几次被问,如此年轻优秀,为什么要当送货的,是不是缺少工作机会?
徐慎只好告诉对方,自己就是老板之一,不缺工作机会,也不做倒插门,他,不差钱。
回来跟舒然说了这事儿,舒然乐了半天。
“挺好的,”舒然遗憾:“怎么就没有富家小姐看上我,让我当倒插门呢?”
从他出名到现在,确实没有什么疯狂的爱慕者。
反倒是徐慎总有一些桃花。
这一题徐慎会:“因为你离大家太远了,大家想象不到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舒然思忖,是吗?
想了一下,又觉得挺对的,可能吧。
自己年纪轻轻,十几岁的小姑娘,根本想象不到和他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只会拿他当崇拜的对象看待。
年纪比他大的,估计会喜欢年长稳重的,适合当结婚对象的,对,破案了,他不适合当结婚对象,还太小了。
“所以还是你吃香。”舒然摸了一把男朋友的俊脸,唏嘘。
徐慎捉住那只调~戏自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只因为我是够得着的罢了,那些喜欢也没见得有多深。”
有谁真正因为他的本质而喜欢他,又有谁略过这副皮囊还想去了解他。
“还真是,”舒然想了想:“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够得着你,所以才敢对你抛橄榄枝。”说到这里,他郑重其事地宣布:“所以我要努力赚钱,免得哪天有大人物看上你,我没能力保护你……”的贞操。
“说什么呢?”徐慎好笑地拧舒然的鼻子,抱着亲了一口说:“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是跟他拼死也不让人得逞。”
“呸,打住。”舒然捂住徐慎的嘴,警告他:“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懂吗?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你人平安无事。”
贞操算什么,只要人活着就行。
舒然真的不在乎那些,这样的心情,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完全不会理解,但现在真的很理解。
徐慎眨了眨眼。
“再说了,不会有那么一天。”舒然说。
“是的。”徐慎附和,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他一个大男人,真遇到情况还能任人宰割不成。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徐慎,出来混总归是要小心点儿,他要叫舒然以后少在报上招摇,万一惹了极端的人就不好了。
舒然的听了劝,当下确实在想,以后要收敛一下口舌之快,不与人争长短。
总归直营店首战告捷,舒然在大杂院弄了个庆功宴,可惜南市的大家不能一起参加,但庆功宴是要弄的,犒劳一下最近很辛劳的各位。
南市那边就让他们自己办一个,该吃吃该喝喝。
在庆功宴上,谢原吃着酒,忽然稀里哗啦地哭了,大家伙被他脸上流成河的眼泪吓一跳。
“哥们,你……”舒然错愕。
“没事儿,我就是,太高兴了。”谢原声音哽咽。
“哦,理解理解。”大家伙轮流拍拍首席设计师的肩膀,夸夸:“原哥,你太棒了,咱品牌的首战告捷离不开你鬼斧神工的设计!”
“是的,原哥很厉害,超厉害!”江帆把大拇指竖到谢原面前去:“这一回你名满天下了,还能拿不少分红,回去扇在那些看扁你的贱人脸上。”
“帆哥,你连这个都知道?”舒然震惊。
“那是,我是大杂院的树洞。”江帆得意地笑笑。
“嗯,回头我算算九月十月的入账,”徐慎微微笑着:“给你们发分红和奖金,然后放几天假,要休息的休息,要衣锦还乡的衣锦还乡……”
“等等,衣锦还乡?有这么夸张吗?”舒然打断徐慎。
“有,”徐慎笑着点头:“分红加奖金是一笔不少的钱了。”他们可能不觉得,已经见惯了,但对普通人来说不少了。
“那挺好。”舒然替大家高兴。
大家都赚到了钱,这就是他创业的初衷。
从几十人的小厂子,到今天上万人的规模,他静下心来想一下,也觉得胸口发烫。
“我从戏班里出来当模特,我师父说我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薛燕也忽然红了眼睛,絮絮叨叨说着:“可我觉得戏班才是要没落了,一个月下来也挣不了俩钱,我几个师姐,都是迫不得已草草嫁了人,男的并不是什么好对象。”
本来她也要觉得自己没有好下场,谁知还能赶上这活儿。
“谁不是呢。”吴娟和苗俊叹息着。
没选上舞蹈团的姐妹们都为前途愁哭了,年纪一天天长,事业和婚姻都没有着落,反正最终逃不过草草嫁人的命运。
兴许能嫁给一个大家都觉得还不错的男人,可那就真的不错吗?
如今流行自由恋爱,新时代的女子都想拥有一段不受束缚的爱情。
舒然口中‘有车有房小富婆’的憧憬她们很向往,只有自己自由独立,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对象谈恋爱,否则依然只是条件交换而已。
舒然想不到,自己挂在嘴边的那些话,会被姑娘们听进去……不过也好,看见大家生活恣意潇洒,他喜闻乐见。
庆功宴后,舒然回去到倒头睡觉,而徐慎正在连夜算账,虽然他也很困,很想到床上搂媳妇儿。
现在不算,明天就不能一早把钱送到大家伙手里,他当‘出纳’有好几年了,最清楚大家伙等着发工资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