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宋槐也变成那样,那大概比温虞要难哄多了。
连嘉朔在脑海里试想了一下宋槐哭的样子……
嗯,完全想不出来。
宋槐当然不可能变成温虞,就算是喝醉酒也不可能会变成温虞,那么……宋槐喝醉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连嘉朔的胡思乱想中,宋槐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连嘉朔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把头发擦干,毛巾在那边,你晚饭以后又和方迹景训练了很久,应该肚子饿了吧,我去替你弄点吃的。”
他说着从厨房找来了点心,等把食物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再看宋槐,突然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了。
连嘉朔问道:“你刚才……”
宋槐穿着薄薄的睡袍,领口垂直地向下敞着,直直到了腰际才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宋槐肌肉紧实,有着趋近完美的体型,虽然常年训练,但皮肤却很白,细腻光滑是白到近乎发光的那种。
因为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关系,他皮肤还泛着些粉色,未曾擦干的水珠
随着他的动作,一路从胸口滑到腹部,又被睡袍吸去。
连嘉朔看着这幕,无视掉自己心跳的声音,终于在犹豫中说道:“你刚才,睡袍不是这么穿的吧?”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在他去取点心之前,宋槐还跟平时一样好好地用睡袍裹着全身,怎么转眼回来,就变成了这个……这个样子?
宋槐:“……”
他看似无意地偏过脸,看向桌上摆着的终端,随手戳了几下说道:“……有点热。”
连嘉朔:“噢。”
他这么说着,却发现宋槐的耳朵更红了。
的确很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连嘉朔没让自己再想下去,开始跟宋槐聊起了别的事情。
不过因为正事都已经在白天和方迹景温虞他们一起聊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时候其实也的确没什么好聊的正事了。可不聊正事的话,连嘉朔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打破房间里这奇怪的氛围。
明明以前他和宋槐相当自然,可突然只见他就想不起以前他们都是怎么聊的了。
连嘉朔想了想说道:“正好这里有酒,我把这瓶红酒打开配上餐点吧。”
他说着去拿杯子,等到从柜子里取出酒杯,他再回过头,就发现宋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睡袍给重新穿好了,并且穿得相当整齐规矩,衣领牢牢地捂着脖子下方的所有空间。
看来是……又冷起来了?
连嘉朔假装没注意他的奇怪举动,将红酒打开,并将酒倒在了各自的杯子里。
宋槐看着他的举动,问道:“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喝酒吗?”
连嘉朔笑着眨了眨眼:“当然可以,只不过不能多碰,其实我早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当时是看方迹景一个人不能喝太可怜,所以才陪他的。”
宋槐毫不留情地说道:“方迹景没什么好可怜的,不需要照顾他。”
连嘉朔早知道他们爱斗嘴,也没把这种说法当真,他只问道:“其实你这些年跟方迹景一直都有联系吧?听他之前说的话,你们好像还经常见面对吗?”
宋槐非常嫌弃地皱起眉头,但却又不得不点头:“是。”
连嘉朔笑了起来。
宋槐的嫌弃果然都只是表面上的,这人仍然不愿意断了和以前的联系,即便表面和方迹景关系再糟糕,但其实心底里早就把人当成好友了,该出手帮忙的时候半点也没有犹豫。
连嘉朔觉得有趣,忍不住又想多逗逗他,看他脸红急于辩解的样子。
但在这么开口之前,他又犹豫了起来,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了看宋槐脸红的样子?
这是什么糟糕的爱好!难怪会被人当成心思不纯!
他边想着边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而也在他低头抿着红酒,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宋槐突然开口道:“你会喝醉吗?”
连嘉朔眨了眨眼,连忙摇头解释道:“当然不会,至少这么点酒不会!”
他总不可能在宋槐的面前喝醉,做出奇怪的事情。
万一不小心把心事说出来就糟糕了。
连嘉朔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又重新低下头,掩藏自己的神色。
这时候宋槐却又问道:“你喝醉以后,是什么样子,我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连嘉朔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当然,以前你是少爷,我是你的陪读,我在你身边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当然不会让自己喝醉。而且那个年纪,也不能这么喝酒。”
他这么说完,见宋槐仍然盯着自己,他才想起来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他仔细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喝醉的话……大概会很困吧,很容易睡着,睡着以后还会抓着枕头不松手。”
当然这是他上辈子的经历,至少他这辈子还没有机会喝醉过。
连嘉朔这么说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看宋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连嘉朔:“?”
他说的的情况已经相当中规中矩了,宋槐到底在思考什么?
连嘉朔没弄懂宋槐的反应,这时候有人敲门,送来了个连嘉朔的终端机器,说是已经替连嘉朔做好了最终的加密系统,普通来说现在整个星盟,应该没有人能再拦截他们&#
30340;终端讯号。
当然,这个终端改造温虞和方迹景他们也做了。
连嘉朔端详着自己被改造后的终端转过身来,对宋槐说道:“看起来好像比之前好用多了,难道你们的技术员还顺手帮我升级了系统……”
他话说到这里,看清宋槐的模样之后,突然停顿了下来。
宋槐看似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连嘉朔仔细斟酌了一下话语,终于慢吞吞问了出来:“需要我去把房间的温度系统调整一下吗,我看你好像忽冷忽热的。”
没错,宋槐的睡袍领口,在他刚才去取终端的两分钟里,又因为莫名的原因敞开到了腹部的位置。
宋槐:“……”
他忽地站起来,看似镇定地转过身:“我想起来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先回房间了。”
他说着迅速走了出去,连嘉朔惊讶地看着他突然的离开,怔了两秒才想起来说道:“你去的方向是浴室。”
宋槐面无表情但面颊微红地从浴室里退了出来,然后迅速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连嘉朔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对方轻轻合上门,脚步消失在对面,他才又想起来,小声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其实可以在我的房间里处理。”
当然,如果他说出这句话,宋槐的样子可能会更加窘迫。
和温虞他们不同,宋槐即便是脸红,也总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连嘉朔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只觉得好笑又有趣。
不过他也没能够笑上多久,因为他很快就后知后觉地盯着桌上被宋槐喝了一半的红酒,想到了对方刚才这样做可能的原因。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跑到他房间里喝酒?为什么要问他酒量如何,还故意这么穿着睡袍?
这些原因如果细想起来,是不是代表着宋槐……其实对他有着超出主仆和朋友之外的感情?
可是……
连嘉朔怔在原地,今天第二次感到脑子超出了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