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悄一脸震惊地看向卫南辞, 显然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人不仅误会了他有那样的癖好,还答应要帮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悄问他。
“你知道就行了。”
卫南辞大概是有些尴尬,提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他刚走出几步, 又想起了什么, 顿住脚步朝原悄道:“还愣着干什么?”
原悄这才反应过来, 快步跟上了对方。
卫南辞一言不发地陪着,一直将他送到人多的地方。
“你大哥这边会有人照应,去打个招呼就回去吧。”卫南辞沉声道。
“好。”原悄乖乖点了点头。
今日他已经与那登徒子起了冲突, 若是留下来说不定会再碰到对方,更何况还有个三皇子。
而且卫南辞应承了会照应大哥, 原悄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出了梅园之后, 原悄没在外头多再多逗留,径直回了原府。
今日遇到的事情,令他心情有些糟糕, 也没有什么闲逛的心思了。
“公子,我正要去找您呢。”金锭子想起来原悄出门前既忘了披风又忘了围脖,怕他冷,所以准备去给他送一趟。没想到刚准备出门, 原悄就回来了, 而且脖子上还多了一条围脖,“公子这围脖是哪儿来的?”
原悄这才想起来脖子上还系着卫南辞给他的围脖呢。
“这是……旁人给的。”他进了屋将围脖解下来, 心情有些复杂。
这围脖灰扑扑的,也不好看,倒是挺暖和。
不过原悄知道, 卫南辞给他围脖不是怕他冷, 而是为了让他遮住后颈的伤。
他忍不住心道, 这人除了太凶、好斗、斤斤计较之外, 大部分的事情上都还是挺细心的。今日对方在梅园门口帮忙时,便证实了这一点。在梅林中,也多亏了卫南辞,不然他定然还要被那登徒子纠缠。
“公子去过烟花铺子了吗?”金锭子问。
“我今日有些累了,明日再去吧。”
金锭子闻言也没再多问什么。
原悄换了身衣服,打算小睡一觉。
可当他躺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忍不住想起卫南辞今日那番话。
他原以为经历了那日在平安巷的事情后,再见面卫南辞一定会质问自己。毕竟当时他被激得发.情时,卫南辞一定闻到了栗子香味,结合此前的种种疑点,对方不可能没有怀疑。
可今日在那样窘迫的境地中,卫南辞非但没有借势逼问自己,反而主动要帮他。
尽管知道这人是因为看中自己制弩的本事,又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可原悄心中依旧忍不住有些感动。
他穿来后就一直为了自己的发.情期犯愁,整日不安又无助,却从不敢奢望能有人分担这一切。直到今日,卫南辞朝他说了那番话……
念及此,原悄索性起了身,叫着金锭子一起去了一趟烟花铺子。
先前那作坊的管事很是上心,已经将原悄要的东西做好了。
他一共设计了三种样式的响箭,因为不确定哪一种效果更好,所以想分别试试。
“城里能放这个吗?”原悄问铺子的伙计。
“这可不行,万一巡防营的人分不清,以为是有什么军情那就麻烦了。”那伙计道:“公子您若是想试试,要么就得出城去,要么可以去巡防营的演武场。”
原悄闻言点了点头,朝他道了谢,便带着金锭子离开了铺子。
“公子,咱们去巡防营吗?”金锭子问:“还是出城去?”
“我先问问二哥吧。”原悄道。
他知道原君恪和巡防营的关系敏感,自然不敢擅做主张。
于是当日待原君恪回府后,他便朝对方提起了此事。
“大冷天的就别出城了。”原君恪道。他今日已经从原君怀的小厮那里听说了梅园的事情,知道卫南辞对大哥颇为照应,所以也不是不念对方的好,“既然你这东西制出来早晚都要便宜巡防营,借他们演武场用用怎么了?”
原悄听他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
“明日一早我让陈年过去打个招呼,你只管带着东西去便是,他们不会为难你。”
“好。”
原悄说罢便要走,却被原君恪又叫住了。
“怎么了二哥?”原悄问他。
原君恪盯着他看了半晌,摆了摆手道:“没事,去吧。”
他今日见原君怀从梅园回来后心情似乎不错,心中挺高兴的。
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多半都是原悄的功劳。
他本想朝自家弟弟说两句好听的,又觉得太见外了。
左右都是一家人,往后他对这小子多照应一二便是。
次日一早,原悄便带着金锭子去了巡防营。
因为原君恪找人打过招呼,所以他们并未拦着原悄。
不过原悄进去之后,却发觉演武场里聚了好多人,想必是他们早训过后没散。
“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吧。”原悄有些怂了。
上回他来这里时,可是好生将巡防营得罪过一番,这算起也没过多久……
“怕什么?我们巡防营的人和羽林卫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不吃人。”带路的士兵揶揄道。众所周知,巡防营的规矩就是见了羽林卫的人不能给好脸,这原家小公子既然是原君恪的弟弟,也算半个羽林卫的人吧?
原悄闻言瞥了他一眼,想起自家二哥的话,忽然又有了底气。
左右这些人也就是纸老虎,嘴上占点便宜,肯定不敢动手揍他!
想通了这一层,原悄也就不怕了。
他带着金锭子和带路的士兵一起进去,走得近了才发觉站在人群中央的人是殷时。
他记得,这人是卫南辞的亲随。
当初陈年带着他来巡防营找救命恩人,就是这人骗的他。
“原小公子,听说您今日要来试响箭,咱们特意过来瞧瞧热闹。”殷时道。
“看来你们巡防营挺清闲。”原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