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后来老房子翻修,我也搬到了筒子楼来。”
封映月点头:“那也难怪她觉得你对前面那位不好,不过她为乔思雨打抱不平,那她应该是不知道当年设计的事儿。”
“除了乔思雨那家人外,没人知道。”
这件事并没有打搅到二人的心情。
乔思文从筒子楼跑出来后,也慌张得很,怎么就没忍住回了那话呢?
刚才那嫂子的眼神可真吓人。
“我跑啥啊?”
乔思文虽然这么说,可脚下却还是没听,瞧见不远处等自己的牛车后,赶紧上车催促着对方往河湾生产队那边去。
等回了生产队,乔思文也没回家,而是先往东村挨着村河不远的地方走去,这边刚把柴背回草房的乔思雨见她气呼呼地来,有些疑惑道。
“谁气你了?”
“还能是谁?”
乔思文看着乔思雨身后的那两间草房,就这房子还是哥哥们帮着搭建的呢,就因为堂姐离了婚,又不愿意再嫁,被二伯他们赶出了家门。
这些年,堂姐的日子别提过得多苦了,可就是不愿意再嫁,也不愿意和唐文生家有任何瓜葛。
乔思文把今天自己去筒子楼的事儿说了。
“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唐文生骑着自行车进来,后面还坐着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
看了一眼肤色微黑,因为背柴,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乔思雨,乔思文还是昧着良心道,“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身段也不好,偏偏唐文生对她好得很,还给她买了手表嘞!”
乔思雨已经许久没听过唐文生的消息了,闻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蛋。
自己的孩子,她咋不想呢?
可她不仅被唐文生撞见了那一幕,还在离开唐家时,为了让唐文生好生养着元蛋,泼了对方一身脏水,她是真不敢回去看元蛋的!
“他结婚了?”
“结了,思雨姐,”乔思文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就算不回唐家,你为啥不跟二伯娘给你找的人过日子呢?”
“你怎么也提这个,”乔思雨抿紧唇,“我都说了,我看透了男人,不想再成家。”
当年未婚先孕,为了给孩子找个爹,才来了那么一出,后来她的心上人回来了,本以为离开唐家,能和对方过上期盼的日子,可对方又离开了,说好的五年内回来,眼瞧着就是三年。
“都怪唐文生!你当年嫁给他,啥也没捞着,现在可好,他那媳妇儿住老家的新房子,还住进了筒子楼,还戴着手表呢!”
还有新自行车。
乔思文越拿对方和乔思雨对比,就越觉得乔思雨惨。
“思文,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不怪他,现在我们路归路,别老提以前的事了。”
一提起,她就心虚。
“我就是为你不值。”
乔思文跺脚。
乔思雨闻言再次垂下头,更觉得心虚了:“不说这个,快回去家,不然你娘又该说你了。”
乔思文的娘和乔思雨的娘不对付,而且乔思文的娘一点都不喜欢乔思雨。
等乔思文走后,乔思雨推开门,从破烂的柜子里拿出一毛钱,这是她心上人离开时给她的信物,说等他再回来时,这一毛钱,就能换他身上所有的钱。
这是把身家都交给她了啊。
乔思雨一脸幸福地将那一毛钱贴在自己的心口上,又想起元蛋有了后娘,也不知道对他好不好,但一想唐母他们人那么好,肯定会护着元蛋的,乔思雨又觉得安心许多。
等元蛋爹回来,她就带元蛋走,该给唐家的钱,一分也不会少的。
唐母可不知道她这个小算盘,此时正给元蛋洗着小泥手呢。
“半天没瞅见你就去玩得一手泥,也不嫌外面热啊。”
元蛋咧嘴一笑,小身子软乎乎地倒在唐母的怀里:“不热,我捏了好几个泥娃娃,有爷爷,有奶奶,有二伯他们,我还要捏爹还有娘。”
“哟,那我呢?”
唐文慧背着柴回来,闻言问道。
“还没捏,都有的。”元蛋大声回着。
“这两天可以去换嫩玉米,你明儿早上换点,给你三嫂他们送去。”
想起嫩玉米,唐母对唐文慧道。
“成,元蛋去吗?”
“去!”
元蛋蹦跶起来,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