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映月爱怜地摸了摸他伸过来的小手,“那你怎么想的?”
元蛋软乎乎地靠了过去,“她为什么后面就不来了呢?”
“忙,大人有大人的事儿,”封映月这么说。
元蛋却嘻嘻一笑,“才不是,那次她来,眼里只有奶奶给下的那碗面条。”
封映月闻言一愣,垂头去看他,发现小家伙玩着自己的小手指,于是将其抱在怀里。
“元蛋,等有一天你长得高高大大的时候,很多事就明白了,现在的你,最好想一些现在想的事,比如什么时候可以吃更好吃的糖,什么时候能让爹娘带着你去更好玩儿的地方……”
元蛋靠着她的肩膀,静静听她说了许多许多,最后他抱住封映月的脖子,小声道:“爷爷说过,谁对我好,我得记着,以后就知道谁是亲人,谁是面热心冷的了。”
封映月轻抚着他的后脑瓜,“年纪小小的,还挺会记住事儿。”
“伯娘说是因为我聪明,我以后要做大夫!”
见他还记得自己未来想做什么,封映月又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小刺头。”
孩子的头发长得快,原本的小光头,都长出一点点刺毛了。
“嘻嘻嘻。”
元蛋高兴地把头往她手里蹭去,结果蹭着蹭着,整个人就“飞”起来了,然后他就与唐文生面对面了。
“……爹。”
“这么大的人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能这么黏糊人。”
封映月摇着蒲扇笑着没说话,元蛋挣扎了两下,唐文生就把他放下了。
隔壁的赵天早就笑得不行了,冲元蛋招手,元蛋跑过去后,被赵天揉了一把小脑袋,“你爹是个醋坛子,别理他。”
“娘说过的。”
元蛋一副不和唐文生计较的样子,把唐文生看得眉头一挑。
第二天封映月还要继续考试,所以元蛋还是待在宋枝那边。
考试结束后,封映月的稿费也到了,
她笑眯眯地把钱放在箱子里,元蛋在外屋玩儿,她大声问道:“元蛋,晚上吃茄子烧肉怎么样?”
“好!”
元蛋大声回着。
封映月掀开门帘出来,便见元蛋自己都玩得满头是汗,于是打了水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天热,孩子就是不穿鞋,在地上走着也不会着凉。
但这也是白天,晚上就得穿了。
宋枝快步过来,说有人找她。
封映月把东西放下往她身后一看,居然是二舅。
“二舅坐。”
封映月热情地给端了凉茶,又拿了点萨琪玛出来。
二舅赶忙让她别忙了。
“我来啊就是想问你一个事儿,最近听人说有人给新娘子画脸,画得那叫一个好看,说是筒子楼住着的女同志,姓封,我一听就觉得是你。”
“是我,”封映月笑道。
元蛋听封映月的,把隔壁的赵大嫂也请过来了。
赵大嫂打了个哈欠,坐下后和二舅说了几句话。
二舅又对封映月道:“我就猜十有八九是你没错了,是这样的,我们是做乡厨的,那不是白事儿,就是喜事儿,这要是接了喜事儿,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你这就不帮后厨了,你专给新娘子画脸!”
封映月倒是愿意,可有一个问题,“这跟妆啊,最好是前一天晚上就到新娘子的家里,第二天一早就得忙。”
“这个你不用担心,除非是之前那样离得比较近,不然喜事儿都是头一天下午就出发的。”
二舅摆了摆手说道。
这话让封映月心里安定了,“我得带一个打下手的。”
“可以,”二舅笑眯眯地点头,之后便和赵大嫂过她那边说话去了。
“去把你宋姨请过来,说我有事儿跟她说。”
“好!”
小跑腿的嘴里被塞了一颗糖后,便哒哒哒地跑向走廊另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