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看过不正常和超常的吗?叶铭被这一下弄的脸红,长长的睫毛轻颤。
“我看的挺多的啊,都是台上躺着的。”
楚亦寒...他忽然扶额笑了,自己算是栽倒了这傻小子的身上了。
“那小铭今晚要不要试试?算起来我一直病着,好像确实亏待了你,嗯?”
叶铭再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傻子了,他立刻抱住了楚亦寒的腰,不是那种热情似火的抱住,而是生怕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的抱住。
“没有,楚哥,不闹了,我还是得给你按按,这两个穴位应该确实是对腰腿有好处。”
刚才那些虽然是不靠谱,但是叶铭毕竟是法医出身,这两个位置确实是会缓解腰部和下肢肌肉的酸痛,楚亦寒还想逗逗他,谁料,小崽子虽然脸皮薄但是武力值还是到位的,他竟然一个不防被他抄手抱起来就按在了床上。
这样的行为绝对是楚亦寒活了快30年第一次遇到,他顿时沉下声音。
“叶铭。”
小鸣竟然还按住了他的手,但是语气却很怂。
“楚哥,之后我认罚。”
下一秒楚亦寒身下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叶铭抬手脱了他的裤子,他挣扎想起来却被压了下去,气的喘息的声音都粗了起来。
“好小子,长本事了。”
叶铭虽然脸红但是的手法还是到位的,那个地方一被按到又酸又涨又麻,但是却出奇的舒服,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楚亦寒就算按摩也绝不会让人按这个地方,此刻着实第一次体验到按屁股,竟然出奇的舒服?
但是再舒服楚亦寒也不能轻易饶了他,只是按完确实挺舒服,加上身上又发着烧,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但是始作俑者的叶铭第二天一早连见楚亦寒的面都不敢,摸了他的头,发现退烧了,就立刻提前出门,起早上班,逃了。
楚亦寒起来的时候暗骂了一句,这小子精贼了,他按了按额头,想起了天角大楼的案子,昨天他没有问叶铭具体的情况,毕竟他已经正式上班了,接触的案情是不能随意和家人透露的。
叶铭起的早,却还是被司机堵了个正着,只说楚先生让他最近都负责接送他,叶铭转念一想也猜的到这是楚亦寒担心他,
还是乖乖上了车。
他起的实在是早,早饭都是楚妈妈给他带上了,他在车里就解决了,到单位的时候才七点半都不到,路过二支队休息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刘科出来。
“刘队,这么早啊。”
“嗯,昨晚结束的晚了些,直接过来了,找到了另外的一条手臂,给你放在解剖室了。”
叶铭换了衣服就进了解剖室,从手臂和腿骨的长度他大概能推算出死者的身高应该是180左右,结合颅骨额结节,鼻骨和眼眶的形状他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男性。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二支队的人很意外,如果在水泥中发现的是一整个的尸骨或许还能解释为那传闻中女工的尸体,但是这已经被分尸的尸体从被发现就已经告诉了他们,所谓的天角大楼女工的灵异事件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噱头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信息部的王素忽然出现在了门口,平常挺爱笑的一个女孩儿此刻脸色很难看。
“刘队,DNA匹配结果出来了。”
一句话屋内所有的人都看了过去,王素的脸色让他们心里打鼓,他们办案一天碰到的死者多了,王素现在模样明显是有些不对,刘科沉声问道:
“是谁?”
“是96年宣告失踪,02年宣告死亡的原刑警队副队长曲振明。”
刘科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瞬间整个办公室中鸦雀无声,只要从警有些年头的都多少知道一些当年的案子,曲振明失踪案在警队挂了好些年了,叶铭虽然不知道详情但还是难掩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震惊,那被分尸的头颅,腿,手臂都还在他的眼前,死的如此凄惨,被掩埋在天角大楼中二十余年的人竟然是警察?
“王八蛋,这群王八羔子,老子非把他们揪出来不可。”
没有什么比这个样的消息,这样一具尸体更能激起一个警察心中的热血和正义,刘科的转头拨打了一个电话,二十分钟之后一个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很瘦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警服的人出现在了二支队的门口,他身上的郁色被深深的压制着,周身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愤,唯有那双眼睛犹如鹰一样锐利,仿佛只一眼就能看到人内心最黑暗的那一面,叶铭不认识他,却下意识让了路,屋内的人见到他纷纷起身。
“杨队。”
“杨队。”
来的人正是刑警总队的副队长杨庆民,刘科知道他和曲振明的关系,但是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杨庆民微微抿唇,对着众人淡淡点了头,说出的话却让众人没想到:
“我们这新来的法医是谁?”
刘科将叶铭推了出去。
“杨队,这是叶铭,王老的徒弟。”
杨庆民的目光落在了叶铭的身上,眼角的沟壑在这一刻微微浓重了一些,轻不可见的笑意还是被叶铭看到了,忽然他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跟着叫了一声。
“杨队。”
“好,带我去见见他吧。”
叶铭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他应了下来,刘科看了看杨庆民目光露出担忧。
“师父,我陪你去吧。”
杨庆民淡淡摆手。
“你忙你的,后面你要做的还多着呢,小叶陪我去就行了。”
刘科只能止住了步子,时间紧他也来不及和叶铭多说什么,只能小声叮嘱:
“你多照看些,杨队受过伤,身体一直不太好。”
叶铭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看得出来,五十多岁,这个年纪一般人都会微微发福,但是走在前面的人太瘦了。
“杨队,防护服。”
叶铭跟着杨庆民进去,说实话他有些担心,虽然他不知道杨庆民和曲振明是什么样的情分,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杨庆民压抑着的情绪,还有就是这人越来越白的脸色,他虽然在解剖台上解剖过不少的尸体,但是带着尸体的亲友来看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这还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这是一具被分尸又
被埋在大楼中二十多年几乎成为了一具干尸的尸体,他看见尚且难掩唏嘘,更何况是和死者有着情分的人看见?
解剖床上的尸身只有一个头颅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杨庆民的呼吸粗重,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眼底的血丝涌现了出来,身子晃了一下,叶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杨队,您要不要坐下?”
那人微微摇头,半晌干涩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那天是你抱着他的头出来的是吗?”
叶铭轻轻点了头,杨庆民闭了一下眼睛,天角大楼的案子他听说,那天现场的事儿他也听说过了,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一具尸体竟然会是他的。
“谢谢,谢谢你带他出来。”
“这是我的责任。”
“他是怎么死的?”
杨庆民的声音带了极力压制的狠厉,叶铭却还是稳住了心神。
“尸体的左腿骨中发现了嵌入的子弹,从面部的轮廓和关节的情况我怀疑死者可能死于失温,但是毕竟躯干还没有找到,死因现在也只是推测,不排除有其他情况的可能。”
法医要求的就是严谨,现在没有得到完整的尸体,叶铭也不能擅自下结论,杨庆民双手撑住了解剖台,呼吸有些粗重,叶铭立刻去搬了椅子扶了他坐下。
“杨队,节哀。”
他看的出来杨庆民和死者有着很深的情感。
“你刚来,或许都还没有听说过他吧?”
叶铭微微摇了摇头。
“我讲给你听吧。”
“好。”
叶铭知道杨庆民此刻需要一个倾听者,他就静静地站在旁边,杨庆民的声音有些追念,他的目光始终都没有从解剖台上那干尸一样的尸体上移开。
“我们是同乡,同年考到了警校,其实他本不想考警校的,是我拉着他过来的,我这个人不喜欢一个人,从小做什么都拉着他,我们一年毕业,一年工作,他的性格有些冲动,骨子里的正义感一直让我觉得他天生就是做警察的料,那个时候的治安不比在,晚上不接到两三个报警电话都不正常,我们当时住在单位的宿舍里,谁先回去谁负责下面条。”
那时候的场景似乎还在杨庆民的眼前,苍白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呵,他的手艺比我好,所以我出警回来总是会磨蹭一些,他胆子大,有事儿都是第一个拿着枪往前冲,上班三年内他立了两次二等功,95年他升了副支队,那个时候单位正好要分房,他比我官大自然是先排着他,我还和他说到时候过去蹭住,等我的房子下来我们可以做邻居,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的下去的。”
随着他的话语叶铭似乎都能想象到那时候两个年轻的警察怎样一边吃面一边说着话,但是此刻他看着解剖台上一段段的尸体和边上这个年过半百病痛缠身的副总支队长,他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二十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相见,岁月轮转,二十多个寒暑已过,当年意气风发的两个警察,如今一个半幅枯骨不知归处,一个饱经风霜两鬓斑白,实在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