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来的路上,五条晴辉就已经结束了情报收集。
关于那位高层的全部过往,都被压缩在了一张薄薄的纸片上。
泥坛里面封存着村田高层尚未出世的女儿。
名利双收的高层,包养着许多女人。
其中有几个体质特殊的情人,不多久怀孕了,却又很快流产,被村田用一大笔的分手费打发了。
而这些莫名其妙流产,尚未成型的胚胎们,无一不是女孩。
她们还未生出意志,就被她们的母亲嫌弃。
嫌弃她们只是个女孩儿,不能成为母亲上位的法宝。
所以很多情人在得知自己怀的是个女孩儿,确定自己嫁入豪门无望后,甚至会主动去打掉腹中的胎儿,用来换取高额的分手费。
毕竟人总是要现实一些,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再想脱身就困难了。
她们又被亲生父亲当做了工具。
试图被父亲炼制为堪比特级咒具【九相图】的压箱之宝。
她们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村田高层已经被送到疗养院静养的前妻,曾有过一个孩子。
因为是妻子,所以村田高层格外开恩,哪怕妻子怀的不是男孩,他也默认了妻子将孩子生下来。
毕竟在外面能给他生儿子的情人多的是,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和妻子争吵。
村田夫人也许知道这件事,也许并不知情。
在她怀孕刚满八个月的时候,她发现了村田高层埋在老家的秘密。
女人受到了惊吓。
她早产了。
她的女儿刚一出生,像是只小猫崽一样,哭声弱得几乎没有。
几乎是立即就被送到了保温箱中。
而村田高层只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了一趟医院,皱着眉看着保温箱中皱巴巴像个猫崽,连哭声都弱得可怜的女儿后,再次庆幸自己没有报以过多的期望,马不停蹄地又离开了医院。
他甚至连名字都吝啬取。
注定早夭的孩子,还是在一个月后离开了。
悲痛欲绝的母亲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她的孩子是男孩子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她的孩子就会得到丈夫的关爱,也不会早产体虚早夭而亡?
孩子对母亲的渴望,以及母亲对孩子的思念冥冥之中形成了呼应。
于是她们顺应母亲的愿望变成了牠。
牠实在太弱了,不够强壮的牠,无法满足母亲的期许。
所以牠疯狂的渴求着食物。
然后村田高层终于感到害怕了,却又不舍得将牠拔除,所以他选择了封印。
用更为恶毒的咒物将牠封印就好了。
夏油杰大致了解了事件背景后,“这可真是烂俗的三流情节。”
“那么问题来了,村田那家伙到底用了什么咒物啊?”
只是想来搞事情,并不打算做好事不留名,打白工的五条悟,情绪不算高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这种烂橘子在总监部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毕竟从根就坏掉的总监部盛产人渣好吗。
五条晴辉:“……所以,我其实应该报警告他重婚罪。”
因为被送到疗养院静养的村田夫人似乎并没有和村田高层办理离婚手续。
夏油杰一个踉跄,完全无法理解这个重点。
大概姓五条的脑洞都连通着黑洞,五条悟反倒有理有据的说道,“这说不定也是在效仿加茂家啊。”
毕竟封建糟粕之一的加茂家,至今还是一夫多妻制呢。
五条晴辉闻言,难得流露出一丝厌恶,“所以我才说父权社会是文明的倒退啊。”
五条悟:“就是就是。”
夏油杰:……算了换个话题吧。
“谁都好,话说你们对这家伙真的没什么想法吗?”
已经挣扎着从胚胎中破壳的咒灵,如同一只类人猿一样的身形,拼凑而来的四肢。
从扭曲的母爱中诞生的诅咒,对男性生物有着天然的仇视。
牠几乎是在看到五条晴辉三人时,就陷入了又要被伤害的恐惧和愤怒之中。
牠发出尖锐的咆哮声,扑向了牠的敌人。
新一任宝可梦大师夏油杰,迅速结印,扔出了精灵球帮忙。
另一边,单手夹着五条晴辉的腰闪到安全处的五条悟,双手做喇叭状,大声说道,“杰,这是宝贵的罪证,是要留活口的~”
“闭嘴,悟!”
夏油杰踹飞来自咒灵的攻击的同时,不忘扭头应道,“你行你来!”
“哈?你在说什么废话啊杰,我可是主角唉。”五条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主角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在杂鱼上呢。”
“你……”
终结两人小学鸡一样无聊争吵的是来自五条晴辉的一声轻呼,“悟,手松开点,好晕,胃难受想吐。”
毕竟五条悟的车技,真的很烂。
情急之下使用咒术躲开咒灵攻击的同时,五条悟完全没有考虑过唯一的乘客感受。
甚至被五条悟相当恶趣味地松手投放到了战斗场中央。
现在五条晴辉、夏油杰、不知名的咒灵三方形成了稳固而牢靠的等边三角形关系。
至于五条悟?
“人家可是柔软不能自理的男孩子,打打杀杀什么的,超怕的~”
听着一个音调都能转三次弯矫揉造作到极致的嗓音,夏油杰也感到胃疼了。
他决定速战速决,然后去解决掉某个人间油悟,为民除害。
就在夏油杰准备开大的时候,异变突起。
因为外来者的闯入,没能完成进化,强制破壳而出的真胎,和真正的特级自然无法媲美。
这也是夏油杰毫无五条悟毫无紧张感,甚至开始表演双人相声的原因之一。
可是就在五条晴辉被扔进战局的那一刻,诅咒的气息变了。
牠几乎是顷刻间就来到了五条晴辉身边。
在夏油杰和五条悟戒备的神色中,无面猿人状的诅咒脸上长出了一张嘴。
带着无尽怨毒之意的声腔发出了桀桀地笑声,「这不是我那始乱终弃,翻脸不认英年早逝的丈夫吗?」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啊。」并非情人间的私语,而是恨不得将其抽筋剥骨的咒恨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