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冷看着男人这副仗势欺人的小样,她竟是忍不住笑起来,“长得这般好看,怎么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罢了,谁叫他长得好看,再胡搅蛮缠的她都见过,大不了就忍冻挨饿几日,所以她最后选择了后者的方式离开。
魏昭岚被立为太子之后就没少有女人向他献殷勤,还有些人妄图爬上他的床,不过他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连跟头发丝都没让那些女人碰到过。
对这一点,他倒是十分沾沾自喜,而他身边的侍卫也都做得很好,力争不让陛下因为女子的骚扰而烦恼。
这次明显就是李千失职,居然没有发现有女人进了陛下的房间,看样子这女子跟陛下相处了一会儿,看来他真的要罪该万死了。
李千正惴惴不安,却听见自家陛下冷哼了一声。
“朕长得好看还需要她说?”
随后魏昭岚冷着一张脸,整个人滚进了被窝里,像是生气了,也不理李千,只留他一个人处在莫名的凌乱之中。
魏昭岚没有吩咐,李千便没有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贴身保护魏昭岚的禁军们都知道,陛下向来不喜擅作主张的人,而且涉及到女子这般敏感的话题上,李千就觉得要愈发慎重了。
这还是第一个能够从陛下面前全身而退的女子,而且还是自己走着离开的。
魏昭岚不知道自己的属下此刻心里正慢慢叫嚣着八卦的因子,他倒头又睡了两个时辰,起来后感觉身子都轻盈了不少。
看来这家客栈的床着实得了他的欢心,被子也感觉睡得舒服一些,魏昭岚开始萌生等回去时,将床和被子一并带回去的念头。
毕竟睡个好觉对于他也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奢求。
魏昭岚已经快要把那个失心疯女人完全忘记了,毕竟他一般不生隔夜气,这样不光对自己的身子不好,还会变得憔悴,太后一大把年纪还砸重金耗人力保养自己呢,他这个做儿子的总不能未老先衰。
可他忽然发现桌案上好像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记忆几乎是一瞬间便重现起来。
这好像是那个女人找大夫给他开的药方。
他一向不喜欢吃药,就算是开了药,也是能忍就忍过去,转头就把药偷偷倒掉。
那个女人说他是小人,一直对他胡搅蛮缠,还说她沦落到没有地方住,可是却有钱给他请大夫。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魏昭岚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想那么多作甚,也许是她毫无逻辑的在说胡话而已,他若是当真了,岂非就跟失心疯能说上话了?
魏昭岚今夜睡了个好
觉,他将头埋在被子里,嗅着上面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心想原来这味道居然还会越来越淡,看来他明日得叫李千让店家将被子再重新熏熏香了。
临近冬日,外面的温度降得厉害,楚元冷倒是不觉得冷,她幼时练武的时候,母皇还让她大冬天的往自己身上浇冰水呢,说是这样能保持清醒。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找一份儿活干,最好是包吃包住的。
夜已伸手不见五指,街上的商铺大多关了门,楚元冷边走边觉得有些头疼,总不能真的就睡桥底吧?虽说她不像男子那般娇气,但一晚下来还是难免腰酸背痛的。
肚子刚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楚元冷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真的是身无分文了,突然想起了白日遇到的事情。
那个想要调戏她的人叫什么来着?
娇养的话还算数吗?
虽说才将人揍哭了一顿,但楚元冷丝毫不介意,毕竟她都没有痛下狠手,已经算是怜香惜玉了,当务之急是要看看那人的家中是否犹如口中所言,是真否真的富丽堂皇。
王宋锦是王家年轻一代中唯一的男嗣,从小就被王夫人惯得无法无天,要星星绝对不摘月亮,王家主恨这个儿子不争气,完全没有把王家的家训记在心里,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时不时还调戏几个良家妇女,每次听到这种消息时可没把他气坏,但无论如何约束管教,王宋锦都无半分改正的意思。
坏事做多了,总有栽跟头的时候,王宋锦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时就落了一身的伤,全身上下唯独一张脸是好的,王夫人看了一阵心疼,王家主却忍不住拍手叫好。
逆子,都是该的。
在王宋锦的认知里,女子应该是温柔似水,被男子盯着都会脸红躲避目光的,他所喜欢的正也是这样的女子,可没想到他活到了十八岁,竟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想起楚元冷那张脸,明明漂亮得跟天上的仙子一般,却活生生把他揍哭了,这还是女子吗?莫不是夜叉在世,专门来要他的命的!
偏偏他爹看见他被打,不仅无半分同情,还险些都憋不住笑。
王宋锦郁闷的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着房梁,感觉自尊心受到了狠狠的伤害。
王夫人请来的大夫说他躺几日就会好了,就算是现在就能活蹦乱跳,王宋锦都不敢出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遇到那个女人,美则美,但是他还要命!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控制不住的浮现出那张堪为梦中情人的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便索性起身,叫下人倒杯水给他润润喉。
可叫了半天,下人没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