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冷怎么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看来还是被她欺负得还不够狠,伤才好就开始不知死活起来。
他当真觉得自己那稍微用力就好像能折断的细腰,真的能经得起折腾似的。
魏昭岚作为男人,自然是不能说出不行两个字, 伤没好的时候他就在想着了, 但好歹保持着几分矜持,没叫楚元冷看出来, 免得她觉得自己举止轻浮, 非所托之人。
楚元冷环住了他的腰, 将人往前凑了几分,她凝着琥珀色的眸子, 细细打量着魏昭岚漂亮的脸蛋, 轻扯唇角, 故意问道:“想要什么?”
还能是什么?魏昭岚一看便知楚元冷这是故意逗他, 想听他说出那羞人的几个字,他本来想争口气, 坚持一下原则的,但鬼使神差的,他的唇贴到楚元冷耳边, 声音跟蚊子似的, 快速又小声的说了出来,然后便看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红。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连他一个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楚元冷听完后却完全没有女儿家的娇羞, 反应就像是在拒绝一个极其平常的恳求般, 给魏昭岚泼了一盆冷水。
“不行, 你的折子还没批完。”
楚元冷指了指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折子, 正气凛然道:“子卿应该勤勉政务,对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负责。”
她犹如柳下惠般,纵然怀里的少年软得如同一滩水,暖香萦绕在鼻尖,她也只是含着淡笑,点了点少年的脑袋,“乖,去批折子吧。”
楚元冷向来是说一不二,且难以有商量余地的,魏昭岚的心已经凉了大半,赌气从楚元冷的怀里出来,满脸不开心,语气怨愤,“你怎么跟那些老顽固一样。”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心性,从前一直压抑着,如今在楚元冷面前暴露得彻彻底底,索性耍赖道:“我不想批,要批你去批好了。”
见魏昭岚抱着双臂,只留给了自己一个背影,楚元冷走到他旁边,见他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般,俯身对上他的眼睛,笑道:“放心给我批?”
能够八百里加急送到这里的折子,其中应当有不少西楚的要事,可以说是涉及到机密了,楚元冷拿不准魏昭岚是说气话还是什么,但能说出这种话,都能看出魏昭岚十分信任她了。
魏昭岚不光说,还付出了实际行动,拿来几本折子递给楚元冷,“你想批就批,反正你看跟我看也没什么区别。”
他说的是真话,但因为刚刚才被楚元冷逗得有点生气了,所以刻意扭着脸望向别处,就是不去看楚元冷,傲娇味十足。
虽然他给不了楚元冷皇后之位,但一切是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跟她共享的,而且只不过是看个折子,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他每天都被这些折子气得死去活来,压根是看都不想看。
楚元冷婉拒了,“我可不会帮你偷懒。”
魏昭岚的心里默默记了一笔仇,这还没过门就敢这样对他了,要是以后那还得了,可是他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可以还口的话,更重要的是他不敢还口。
看来还是生闷气好了。
但楚元冷要说的并不只有这一句,“在我面前你可以做魏昭懒,但其他事情不行,折子还是要批的,乖,我陪你一起批。”
魏昭岚瞪大眼睛看向楚元冷,“你说谁是魏昭懒?”
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这样叫,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给他起花名!
眼看着小猫咪就要炸毛了,楚元冷赶紧顺毛,“没说你没说你,谁不知西楚陛下最勤政爱民了,今晚我陪你批折子,批不完就一起不睡觉,成不?”
“这还差不多。”魏昭岚点点头。
魏昭岚不知不觉钻进了楚元冷的圈套里,他是本来打算一晚上不睡觉的,但并不是将时间花
在批折子上...
含泪痛批完折子后,魏昭岚倒头就睡,也没有力气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因为陪魏昭岚批折子,楚元冷倒是得知了西楚的一些内政之事。
西楚可能对南奉一无所知,但南奉早在先帝时就已经秘密在西楚布置了一些暗桩,这些暗桩隐藏多年,有些人甚至已经混入了西楚的核心,非必要时不会轻易暴露,而西楚与南奉这些年来相安无事,楚元冷在短时间内倒也没有动西楚的念头,也就没有动用这些人。
西楚的情况看似复杂,实则简单,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太后党,一派则追随效忠西楚陛下,苏太后不喜长子,一直未曾放弃拥护幼子的想法。
自古立嫡立长,除非长子身死且没有子嗣,否则断断是轮不到幼子的。
苏太后是铁了心想要置长子为死地,甚至还暗中勾结了南奉中人。
楚元冷想事情时习惯拧着眉头,而魏昭岚有时候会睡得不踏实,无意识的在睡梦中哼哼几句,楚元冷见状就会轻拍他的背安抚,果然不一会儿魏昭岚就安静了下来,他紧紧的抱着楚元冷,像是生怕她会在半夜跑掉一样。
楚元冷的眉头也会舒缓下来,眼神温柔的看着怀中少年。
自小不被疼爱的孩子,长大了会格外的粘人。
桂公公没想到给魏昭岚下药的任务居然失败了,要知道他寻的可是最上乘的春.药,魏昭岚又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年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不是只能乖乖就范?
怎得会没有碰那些准备好的姑娘,又顺利解毒了?
桂公公百思不得其解,东郡的消息传到楚京来得要四五日,而且魏昭岚还下手铲除了不少他们安插在东郡的眼线,所以当太后得知这个消息时,魏昭岚都已经跟楚元冷过了一段快活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