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将带着烧伤的痕迹，和他们同样丑陋的灵魂一起，坠入地狱，永远被人唾弃。

系统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又或许，在法理之外，世上还有人情。”

恰好此时阳光千缕射破云层，大片大片的金色暖阳透过窗户，毫不吝惜地洒满他乡异客的面庞和肩头。

一见面，周队长就并起五指，对云归敬了个礼。

至于剩下的两个喽啰——云归只是用他们锁孩子的链子，锁住了他们的大门。

系统慢悠悠地说：“或许，这是因为案件的条理已经非常清晰，无需您的口供，也足够拼出整幅案件的全貌。”

现在，云归熟悉了这个时代的话，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周队长带着郑重的神情，再次出现在云归的病房里。

至于秃子，他虽然用这种手段试图达到目的，但自己心里也未尝不慌。

毕竟那两人已经死了，无法再开口说话。

云归复盘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心里有点感慨：“周队长好像一句也没追问，我和两个拐子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我知不知道秃子在装神弄鬼，甚至更进一步地……”

这群人做过的亏心事，又何止一件两件呢？

系统如实告知：“警方不能确定，您究竟是被团伙中的哪一位悄悄拐来，私藏在他们的窝点。他们也不能确定，秃子和顶针究竟知不知道您的来历。”

“感谢小同志为警队提供了重大线索。”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她入乡随俗地表明：“我会给警队送锦旗的。”

云归看着那张扎了两个小羊角辫，被擦干净的白嫩小脸儿，慢半拍地把她和记忆里那个脏兮兮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的聪明小姑娘对上了号。

当初在小黑屋里，捏一下手腕就知道带头领哭，成功把顶针引来的，就是这个小丫头。

“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你还没有成年，也没有个正式身份，既然在我们这里被发现，就总得给你安排个去处。”

随后，他从身后的女警手里接过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郑重其事地放在云归手里。

警方从两人口中，审讯出了他们从前的作案经历。

这下子，无论算不算上云归，得到的证据都已经足够判他们死刑。

云归真心实意地跟周队长道了一声谢。

更进一步地，她从前有没有刻意配合秃子的“装神弄鬼”计划，再借着已知信息故意反杀。

未满十四岁、遍体鳞伤、只做了正当防卫，堪称完美受害人。

“但无论如何，您都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无疑。”

哪怕那两人的死法，都和云归有些间接的联系，巧合得简直有点过分。

放眼望去，只见青天湛湛，晴空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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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验证周队长的第二条选择，病房门口忽然探出一个小脑袋。

袋子倒过来，里面掉出好几沓粉红色的崭新纸张，以及一部手机。

黎明时分，燃烧的烟尘引来了警方注意。十余个孩子和云归一起，得到了G市警方的解救。

云归好奇地问：“那此地的官差们呢，他们是怎么看待我的？”

“这是警队的热心市民奖金，以及社会爱心人士给你的扶助。”

“姐姐！”小丫头一下子扑了上来。

是他们自己躁动不安，试图用火攻的方式破门而出，然后字面意义上地引火烧身。

阴影悄无声息地泯灭于黑暗，光明终究会照耀遍每一寸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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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并非死于云归之手，而是死于他们的心虚和罪孽。

“第二个选择，有一户人家，家里孩子之前跟你一起被拐。他们很感激你，想收养你，你愿意跟他们谈谈吗？”

云归若有所思，抬头看向窗外。

“G市连环拐卖案已经告破。根据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我们前几日展开了雷霆行动，解救出了更多受害者。”

此言一出，周队长和女警相视而笑：“千万别。这些日子里，家长们给警队送的锦旗，我们都收不过来啦！”

“……”

“姐姐！”小丫头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归，“谢谢你救了我，你和我们回家吧！”

眼看自己装神弄鬼的道具，一下子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从房梁倒吊而下，他又怎能不怕。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你的户口落到我们街道办事处。”

说到这里，周队长又笑了笑：“不管怎么选，最后都要看你的意思。而且……你可以上学了。”

脑海中的电子书页翻到此处，就结束了。

“……”

***

周队长拉开一张椅子，在云归面前坐下。中年人一贯严肃的面孔上，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云归把档案袋拿在手里拨弄了一下，很快琢磨出缠绕的线绳应该怎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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