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原本只打算买两日的菜，可想起这事，心底担忧，也就一口气买下三条大鱼，一条今日做，两条留着做腊鱼，也买了十来斤肉做腊肉。

伏危垂下眼帘，眼中有着怀疑。

虞滢忽然想起书中的伏宁是在伏危进县衙不久后夭折的，很有可能就是感染上了这流感才发生的不幸。

伏危他这十日装瘸子的时间长了，而且在见过神秘人后一直没休息好，再赶了几日路，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罗氏和伏宁的体质较差，很容易感染上流感，为了避免，只能是防范与少出门。

就在这愤骂中，毫无意义的一个上午就如此过去了。

她把菜端到屋中的时，正巧伏危也忙活完了。在堂屋中点上一盏小油灯，两人坐下用饭。

泡了半刻的干笋，虞滢捞起拧干其中的水分，再切成细条，放入没有油的锅中翻炒至去除多余的水分，这样可以让干笋的口感更脆口。

虞滢为难道：“我本来琢磨着你可以提议知县开设一个摊子，熬制草药汤汁发放。我也可以帮忙坐诊，衙门做靠，便不怕有人滋事，这样既可以提高衙门与你的声望，对百姓也有好处，只是我忽然反应过来，我并无行医资格。”

现在是流感季，体质差的人最容易感染，而老人和小孩就在其中，在这古代，这小小的风寒可都是会要人命的，更何况这个时候的防护意识还非常的薄弱。

古代并无流感一说，流感则是时疫。

留着自用或是贩卖给其他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因着屋子十日没有人住过，落了灰，伏危则去收拾，而虞滢去做暮食。

走在街道上，行人的咳嗽声起起伏伏。

伏危回想了一下，又朝着四周仔细观察片刻，点头。

现代流感已普遍，可古代的时疫却是要人命的，而且还不止是一两条人命。

马车直接把伏危和虞滢送到了西巷口。

仅五日汇总，却过了四日懒散的日子，今日是最后一日，反倒是说起了正事。

一路应着回到院子前，虞滢拿出宅子的钥匙开门。

伏危面色凝重道：“你现在有什么对策，不妨与我说一说。”

在吃过暮食后，伏危就去沐浴了。

虞滢也不敢耽搁。

只要一有人咳嗽，接着就有人也跟着咳了起来。

对于没有时间去考试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虞滢点头道：“等回去时候再与你细说。”

——还是说他们早知道这两年世道会大乱，所以早早制作兵器？

炒一个干笋炒腊肉，再打两个鸡蛋做汤花，完活。

巷子里的百姓渐渐地都知道伏危在衙门当差的，是有关系的人，这一个个见着伏危与虞滢，都笑吟吟的朝着他们打招呼。

想到这事，虞滢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众知县心知肚明，故而都在愤怒骂那山贼，为太守抱不平。

他沉吟片刻后，说：“并非一定要有行医资格才行，若是有医馆老大夫认准，也是可以去行医的。”

虞滢托隔壁院子的婶子在罗氏他们到后，转述说他们去一趟衙门，晚些时候回来，随后与伏危匆匆赶去衙门。

伏危思索起铁矿的事。

虞滢与伏危下了马车后，才往巷子中而去。

二人买了菜后，也没有多做停留，匆匆往回赶。

这日的商谈，也无人敢妄然建议抬手攻打牧云山。

第二日一早，一众人启程回玉县。

昨日见他的那个男子，又在这悍匪中担任着什么样的身份？

伏危：“怎了？”

他们明日才会来玉县。

虞滢面色凝重道：“这很有可能是时疫，体质弱的人容易感染，我先买一些菜在家中囤着，不用阿娘与伏安他们出门买菜。”

虞滢用温水泡冬笋，然后淘米煮饭，再用热水煮一块腊肉。

谈话中，伏危从他们口中听说这已经不是牧云山悍匪第一回抢铁矿了。

回到家中后，虞滢才说：“天气反复，时冷时热最为容易爆发时疫，而且大家都不注意防范，只会更加严重。”

因他们离开玉县有十天左右，罗氏和伏安也不用和大兄大嫂分开，可以一块住上一段时日，伏危也就让他们回村子去了。

悍匪要铁矿，无非就是制作兵器。

因身在郡守府，伏危也无暇去仔细琢磨这些问题。

虞滢倚在门口看到熟睡的伏危，轻叹了一口气，片刻后她关上房门，去了罗氏的屋子。

虞滢仔细观察，发现每十个路过的人，就大概有三个人在咳嗽。

虞滢徐声道：“多饮热水能抑制低热，再有出行时面带戴着布巾，能有效防止时疫的蔓延，再有这风寒者……”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伏危。

听到这些频繁的咳嗽声，虞滢眉头微微一皱。

“你还是与我一同去见知县，把现在的情况言明，再把你方才所言的应对对策提出来，若是大人认同，便可找大夫来考核你，通过便可。”

家中有米，也有鸡蛋和腊肉，还有晒干的冬笋，全然不用担心无菜可吃。

百姓没有饮热水的习惯，也不会戴上口罩来防护，更不会去治病，该干嘛还是会干嘛，这也就是古时流感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因染上时疫而亡的缘故。

这一年来，好几处采好的铁矿都被其抢夺。

伏危见她大肆买菜，察觉不对劲，问：“怎忽然囤这么多菜？”

奔波几日，终于回到了玉县。

伏危几日前听说她继承过医馆，便也就去了解了各种对医者的规定。

鸡蛋和米面这些都备上了。

第二日伏危休息，不用去上值，而且今日罗氏与大兄他们都会到玉县，所以虞滢与伏危一同去市集买菜。

伏危听闻“时疫”二字，脸色倏然严肃了起来，问：“你确定？”

虞滢低声与他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街上咳嗽的人很多？”

一是山贼的强悍。二是苍梧郡太守只喜吃喝玩乐，根本没了那些个权势争夺的念头，所以便是建议，也只会惹沈太守的不喜。

轮到虞滢去沐浴，等再回屋时，他已经睡着了。

现在世道不太平，再有阿滢所言的战乱，在这个节骨眼上屡屡抢夺铁矿，那些悍匪当真只是打算自用，又或是贩卖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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