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遥只看见有一个身影从自己面前恍然而过,她迅速伸出手,抓住的只有沈臻的指尖的一点余温。
“沈臻!”
沈臻只留谢云遥一个背影,随即消失在城墙之中。
谢云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她摇了摇头,不该是这样的,沈臻应该在外面等她才是。
沈臻应该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沈夫人,你不要急,我们再等一等!”
婳画看着谢云遥连忙说。
谢云遥摇了摇头说:“我得进去看看他,我走了。”
谢云遥没有任何留恋迅速伸出手触碰到了冰冷地墙面。
寒冷的气息从手心袭向全身,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回过神,谢云遥立刻保持清醒的态度,看了看自己周围。
她竟然并不是像季棠一样,身处在高墙之上,相反她反而在一个狭小压抑的空间之中,周围全是黑色,一点都看不清楚。
突然,从头顶上,倾斜下来一束光,她睁开眼睛,努力向上看去除了纷飞的空气尘埃,在阳光中飞舞别无其他。
“沈臻,你在这吗?”
耳畔传来奇怪的声音,但是却看不见人,谢云遥努力辨别周围是什么声音,但是总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听力,始终听不清楚。
“沈臻!”
还是没有得到沈臻的回应,谢云遥头疼的想沈臻可能和季棠一样变成了城墙之上的守卫,她得迅速逃出这里,去救沈臻和季棠。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虽然不甚清楚但是每一个人都会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不同的反应。
尤其是在千千万万,人山和人海中,只要有人喊你的名字,你不论多远,自己似乎都可以扑捉到发出自己名字的那个声音。
谢云遥抬起头,看着声音传出来的上方,依然看不见人,但是上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
眼前变得模糊,谢云遥突然回到了冥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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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走在冥府之路上,还没有靠近,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嘘嘘嘘,别吵了,别吵了,谢云遥来了,谢云遥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吵吵闹闹的冥界顿时安静如鸡。
打架的来不及撤退就哥俩好的模样搂在一起,赌博的小骰子都扔进了忘川河里,化妆的倒是慢条斯理的收起自己的小镜子。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步履款款的走了过来。
谢云遥一身红衣,抽着红鞭,冷冷的望着某个看到他一脸笑意的青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
只是跟在她身后。
说是青年,其实陈涉在冥界已经上百年了,在凡间早就是半截身子如土的老人家了。
陈涉对于其他人都是一脸冷漠,不爱说话,寻常人见了他都走的远远的。
他很孤独,但是又不孤独。
陈涉在这呆了一百多年了,也不去投胎,他也死于刑场,不同的是,谢云遥死于绞刑,他死于斩刑。
谢云遥偷偷翻过他的功德簿,生前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是坏人,只是生在了乱世,人人居安自危,哪里有什么对错。
一开始,冥界差使来捉拿他,他就往幽云山跑来避难。
时间一长,他索性住在了幽云山,他虽沉默,但是做事认真稳重。
后来成了谢云遥身边的得力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