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铱又和林师兄客套了几句。
【志刚:你懂了吗,对吧,你也感觉到了吧】
【万铱:是有点】
【志刚:她看林师兄的眼神都要拉丝了,她喜欢他】
【万铱:那咋办,林师兄不是有女朋友吗】
【万铱:不对,她反正也没说出来,单相思这种东西,不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谁没喜欢过几个不该喜欢的人】
【志刚:……不是,你现在视频里可能没感觉出来,我现场感觉还挺明显的】
【志刚:也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林师兄不讨厌她,甚至对她印象很好】
【志刚:就,我们俩都是女生,林师兄对我们俩可社恐了,你应该感觉得出来,他基本上能不和我们说话,就不会和我们说话】
【志刚:但是他对阿芙罗拉不是这样的,哎呀我说不清楚】
【万铱:感觉是误会,林师兄道德标准可高了】
【万铱:他要对阿芙罗拉社恐,阿芙罗拉当时恐怕真死给他看,没办法的】
视频那头,正好医生来查房。
无限定透支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休息好就不会持续恶化,但是冻伤不一样,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医生叮嘱起来长篇大论。
阿芙罗拉默默地听着。
病床上
坐着的林在原也是认真倾听的神色,嘴唇还有轻微张合的动作,只是不出声,似乎在习惯性默背。
万铱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更改自己在对话框里的结论。
视频通话挂掉之后,万铱自个纠结了一会儿,觉得哪怕林师兄真的喜欢上别人,似乎也没什么好苛责的——
以林师兄偶尔泄漏的只言片语来看,他和自己女朋友几乎没什么交流,因为他女朋友完全靠砸钱硬续命,医生说恢复正常的可能约等于零。
总不能真的要求林在原放弃所有正常生活,一天打三份工,这么养他女朋友一辈子吧。
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放弃的。
只是万铱之前真的有被林在原和他女朋友的爱情感动到,现在目睹这份极度理想主义的纯粹爱情向现实低头,虽然非常理解,但是总忍不住叹气一声。
仇衍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和查房的医生一起。
来的照样是蒂斯拜因医生与安娜医生。
蒂斯拜因医生带来了鲁斯兰州特产的联排面包,说是母亲昨晚特意烤的。
万铱受宠若惊,连忙收下,虽然她并不爱吃这种面包,但是出于尊重,还是立刻往嘴里塞了半块,然后盛情夸赞。
安娜医生笑得甜蜜蜜,眼神在她和蒂斯拜因医生之间转来转去。
仇衍:“……”
仇衍:就很烦JPG
两位医生一致认同万铱恢复得差不多了,蒂斯拜因很是惊讶于无限定紊乱这种病的恢复速度,并顺势为自己母亲发起邀请。
“希望我们去吃顿午饭?”
蒂斯拜因:“是的,我母亲很想见见家乡来的人。到时候我接你过去、送你回来,而且我家离医院很近。”
万铱犹豫了几秒。
蒂斯拜因:“你先想,我还有点事得先走,顺便麻烦你转告一下其他鲁斯兰州的朋友,可以的话发VK给我。”
安娜医生撺掇道:“这是缘分啊。”
盛情难却,万铱说:“我问下其他人的意见,他们去的话,我也会一起去的。”
门一关,刚才站在旁边不说话的仇衍就抱了上来。
万铱刚才看见他挺拔地站在旁边,眼眸淡漠的样子,就已经跃跃欲试想吻他了,现在医生走了,他又送上门来,偏过头直接去吻他。
仇衍猝不及防,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把她压在门边的墙上,俯身低头去吻她的嘴唇。
万铱伸手去解他外套的扣子,解掉最上面的唯一一颗扣子,直接把他衣服的拉链拉了下来,将手伸了进去。
暖和。
仇衍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俯身的幅度更大了点,一边吻她的脖颈,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有喜欢他吗?”
万铱不太明白:“什么?”
仇衍:“你喜欢那个医生吗?”
万铱觉得他蹭来蹭去,简直下一个动作就是要咬自己脖子了,一边躲一边答:“没有……怎么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昨天才认识他的。”
仇衍对她的躲避动作十分不满,矮了矮身子,把人拦腰扛了起来,几步走到沙发边,往沙发上一放,然后再度俯身。
从昨天的经验来看,躺姿是最不好躲的。
万铱的外套上全是扣子,最上面几颗被解开了,然后亲吻就落了下来。
“没有莫名其妙,”他亲近够了,心里稍微安定下来,才反驳道:“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以认识时间来决定的。”
万铱的手还被温柔而有力地扣着,她有点哭笑不得:“衍哥,你就是找借口亲没亲过的地方。”
仇衍被冤枉得十分委屈:“才不是,怕有吻痕,让你难为情。”
他脸凑得很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万铱服软了:“好啦,相信你了。真的没有喜欢他。”
仇衍得寸进尺:“以后也不喜欢他。”
万铱无奈复述:“以后也不喜欢他。”
仇衍万万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还以为至少得哄她好一会儿:“……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万铱:“怎么……衍哥!”
仇衍连忙停下动作,他觉得自己根本没用一点力气,困惑道:“这样疼吗?”
万铱匆匆把自己衣领拉合,别扭地说:“不是痛不痛的问题。”
仇衍:“我惹你生气了吗?你直接告诉我,不要推开我。”
他现在还能情绪基本稳定,完全是靠和她的亲密接触维持住的,根本无法想象她不让他碰会怎么样。
万铱本来想怪他孟浪,但是他神色确实疑惑,她一时不好解释,只是望着他。
她的眼神又急又恼,但的确不像是真生气了。
仇衍还要问,忽然想起刚才的触感确实不太对……太软了。
他光顾着醋,也没注意自己唇舌接触的位置一路往下,已经超过了锁骨的范畴。
仇衍:“……”
他简直是下意识地把目光挪了下去,一触到圆润的弧度,立刻收回目光。
但是意识到了就没法回到懵懂茫然的状态了,他的眼神完全变了,喉结滚动了两下,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那种被重重理智压抑住的渴望依旧从眼眸中渗了出来。
万铱见他反应过来了,觉得不止是耳朵发热,连脸上也隐约地烫起来:“……被你吓到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仇衍:“提前说一声就可以吗?”
万铱:“当然不是!”
她揽住他的脖颈,拉近距离,报复性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进度太快了。你这人真是……”
万铱一下子还真没想到形容词,说他故意轻薄她,他倒明显不是故意的;说他傻吧,便宜都占完了,他也不傻。
她越想越不平,双手并用,去解他贴身衬衫的扣子,解到一半,啊呜一口咬上去,还用犬齿磨了两下。
仇衍不动如山,这点疼痛简直像是抚摸。
万铱:“……”
她轻巧又快速地舔了一下,感觉他僵住了,然后迅速推开他,把手护在胸前:“不准碰我,这是惩罚。”
仇衍下意识举起手,想去握她的手指,然后又强制自己把右手放了下来。他右手在身侧握拳,放松,无奈又没办法的样子。
万铱得意地笑起来。
他被撩得躁动不安,她又明确说了“不准碰”,索性开始解自己剩下的扣子。
万铱:“你干嘛!”
仇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紧盯着她诱惑:“……要不要摸?”
他一说,万铱就想起上次绝佳的触感。
万铱:“……”
她正接受良心和本性的拉扯,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黄毛和志刚的声音。
他俩正在和护士站的护士说话,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唯一能确认的是声音越来越近。
她的房间离电梯口很近。
门也没锁。
以黄毛的性格来看,他知道万铱醒着的话,会直接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