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鬼十次郎皱起眉头。
“我记得平等院他家是京都很有名的寺庙吧,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远野笃京说道。
“我的腿没事可以自己走,让我走我们还能快点。”挂断电话后,平等院资言对诸伏景光说道,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孩子这么被抱着算什么事。
看他那么坚持,诸伏景光就把他放了下来。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事没有,平等院资言原地跳了两下。
裤脚飞起,诸伏景光直接看见他脚踝错综交错的红痕,立马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绝对是绳子捆绑的痕迹,语气沉了沉说道:“我们赶紧走吧,去大路上就可以打出租车了。”
“你自行车不要了吗?”平等院资言忍不住问道,从刚才起他就很在意了,把他横抱起来后这个大哥哥就把他的自行车扔那了。
“等闲下来再过来拿就好了。”诸伏景光不在意地说道,虽然是他刚买没多久的自行车,但是这种时候哪里有少年重要。
两个人体能都很好很快就快步走到了大路上,诸伏景光打了辆出租车径直开往东京综合医院。
坐上车,平等院资言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景色,问道:“所以这里是东京?”
“东京新宿,你从哪里来的?”诸伏景光问道。
“横滨。”平等院资言没什么距离感地问道:“离得远吗?”
“倒是不远,横滨就在东京边上。”诸伏景光转头看了看平等院资言像是确认什么,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关东人。”
“我是京都人,前不久刚搬到横滨的。”平等院资言笑容灿烂地摸了摸后脖颈,“经常有人说我口音奇怪呢。”
“很好听。”诸伏景光先是微笑着夸赞道,倒也不是说谎,京都腔本来就给人一种矜贵优雅的感觉,就像小桥流水一样。
不过人生地不熟啊,难怪会被人绑架,幸好看起来没有挨打的样子。应该费了很大力气才逃出来吧,诸伏景光有些怜惜地扫了眼少年的手腕。
“赶紧打电话报警吧,那个人发现你逃了肯定会立马逃跑的。”诸伏景光催促道,本来他一上车就想赶紧报警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让本人报警比较好。
“报警啊。”平等院资言摸了摸下巴低喃着,似乎有所犹豫。
看他犹豫的样子,诸伏景光知道肯定有所隐情,诸伏景光温柔地笑笑,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软发。
“你很坚强,不需要害怕,无论什么人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诸伏景光语气温和全然没有催促的意味。
一般人从绑架犯那里逃出来都会害怕地瑟瑟发抖,还会大概率患上应激障碍,少年真的非常坚强。
平等院资言眨了下眼,意识到他肯定误会了什么,不过资言并没有澄清的打算。
虽然过程有所不同,但就结果来说他的确被绑
架了。
身边的哥哥非常的温暖,平等院资言没忍住朝着他靠了靠,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人类的体温才彻底放松下来。
泪珠不经意间从眼角掉落下来,平等院资言赶忙擦了擦眼泪:“抱歉,我不想哭的。”
诸伏景光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关系,哭出来就好了。”
明明不想哭但是在诸伏景光温柔的语调下,他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想要开口说话结果抽噎起来。
虽然他死不了,虽然他敢于怼琴酒,但再怎么不怕那也是一个穷凶恶极的歹徒啊。就算杀不了他也肯定会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没有逃出来,资言都不敢想。
他只是个普通的国中生而已,当然会怕。但是如果他表现出怕了,绝对不会和琴酒和平相处六天。
他其实一直在强撑着。
“真的,真的好可怕,一直都是黑黑的,好阴沉,动不动就掏枪,到处都是血,都是尸体。”平等院资言哽咽着说道。
虽然语序有些混乱,但诸伏景光已经能够想象少年面对的是怎样的场景,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绑架,没想到还有枪和尸体。
“没事了,都没事了。”诸伏景光不停地安慰道。
当出租车停在东京综合医院门口,平等院资言的眼泪已经停住了,抓着张出租车司机贡献的餐巾纸,有些害臊地率先溜了出去。
他怎么能哭得那么厉害,都怪那个大哥哥一直在安慰他!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害怕,只是有一丢丢害怕而已。
知道少年的心态,诸伏景光笑笑没有戳穿。
挂了个急诊,面对医生的询问,平等院资言一一回答。
“景,你在哪?”
“在医院。”诸伏景光对电话那头说道。
“你生病了吗?”
“没有,只是遇到了点状况。”诸伏景光皱着眉头把刚刚遇到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发小。
“能够拿枪的不是普通的绑架犯吧,□□?”降谷零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没想到家附近还住着这么危险的人,具体在哪,我先去看看。”
“你别冲动!”诸伏景光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紧张得直起身子,“太危险了,你不能单枪匹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