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隔了一道不可磨灭的鸿沟。
鱼烤好,渊汲手边出现了一张小机,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碗碟和一个白瓷酒壶。
他动作娴熟地将烤鱼分解,仔细将鱼骨鱼刺剔除,将焦香四溢的鱼肉拨到小碟子里,递给了云初。
云初正缩着脑袋想事情,看到他递过来的小碟子,愣了好久才接过来。
用筷子拨弄着鱼肉,却没往嘴里放。
“不喜欢?”渊汲见她默不作声,一个人蜷缩着坐着篝火边,手里的筷子随意拨弄着,火光映衬下的脸,说不出的寂寥。
云初这才有了动作,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淡淡笑道:“君上真厉害,这烤鱼真好吃。”
“不喜欢可以不吃,我没有逼迫你。”渊汲声音淡淡的,放下继续拨鱼肉的筷子,换了酒壶在手,仰头饮了一口。
云初抬眸间正好看到他仰头饮酒时微微滚动的喉结和精致的下颌,心里微颤,又赶紧垂下头,“君上什么时候能把铃铛还我?”
“把鱼吃了!”漆黑的眸子瞪着她,渊汲的声音微冷。
感受到他无意间散发出的寒意,云初在心底鄙视他:呵,这也叫不逼迫?你就差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吃进去了!
她乖巧地端着碟子把鱼肉都拨进嘴里,把盘子递了回去。
烤鱼很好吃,即便没有佐料,也是焦香鲜嫩,味道妙极。
只是明幽走后,她就忽然没了食欲,思绪混乱,想到了很多事。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抱着膝盖,闷声问,“君上,幽冥宫毁了,是不是也有很多人会无家可归?”
渊汲饮了一口酒,神色冷淡,“幽冥宫本来就不是谁的家,那里不过是一处牢笼,囚困着一群躁动不安的生魂。”
听到这个答案,云初又沉默了。
所以……幽冥宫是在你的授意下才被烧毁的是不是?
你一开始就打算毁掉那里,想要破除那座牢笼!
所以,你当初为何要将我掳回去?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在想什么?”渊汲察觉云初的情绪不太对劲。
“君上,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禁林?”云初壮着胆子,问出了她一直最理解不了的问题。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他声音骤然冷下来,心情也莫名烦躁起来。
云初没什么意外的笑了笑,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不再说话。
渊汲蹙眉看了她很久,日头西垂,周围也愈发冷寂,一阵寒风吹过,云初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渊汲无奈,终是起身走过去,将外袍解下,披到了她身上。
巨大的衣袍兜头罩下,还带着他身上残留的寒意,云初打了个寒战,才慢慢适应了这份“温暖”。
就在刚刚,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从确认幽冥宫被毁,而大魔王却毫不在意开始,她心里就产生了疑惑,开始怀疑自己经历的一切是否是出自大魔王的算计。
要不然一切怎么都那么巧,自己怎么就那么惨?
从被大魔王掳走开始,她倒霉的进度条就被逐渐拉满……
先是被七公主发现,险些变成烤兔子,大魔王却在最巧合的时机出面救了她。
还当着醋坛子七公主的面温柔的将她抱起,给人的感觉就十分刻意,分明就是留了后手,让七公主回去告状,引来使者调查她这个“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