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这个意思,刚刚就是因为君仪的伤势有些急了,她明明没有埋怨他的意思。
“渊汲……”她在心里轻唤了一声,懊恼又失落。
就在此时,半靠在她怀中的君仪又轻哼了一声,“师姐……师姐。”
他轻轻唤着,云初“嗯”了一声,嗓子微哑。
“陈师弟是生气了吗?是不是我的错?一定是我的错,我不该……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师姐庇护,我自己能行。”
君仪虚弱的声音在空荡的洞穴中回荡,他再次挣扎起身。
云初摇了摇头,拦住他,又从储物手镯中掏出六七个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和四个软垫,一面将君仪安放在软垫上,一面道:“他是在生我的气,是我的过错,与师弟无关。你平时用药可有什么忌讳?”
君仪强撑着坐起身子,靠坐在软垫上,轻轻摇了摇头。面上表情沉痛,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舒畅:碍事之人终于走了,他的小师姐,以后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师姐,我没事,只需调息片刻。”君仪见云初在不停摆弄着那些药罐,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为我担忧!”
云初不动声色地拨开他的手,神态恢复平常,所有的慌乱、紧张和担忧的情绪好似都不见了,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此地不宜久留,等你伤口止了血,我们便离去。”
君仪的手僵了一瞬,笑着收回,“师姐,方才我只是怕你受伤,是我莽撞了,让你和陈师弟生了嫌隙。”
“不关你的事,别想那么多!”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君仪摇了摇毫无血色的嘴唇,给人一种隐忍良久又不得不发的感觉,“陈师弟深不可测,虽然有些事情我不太清楚,但他很危险,你确实该离他远一点……”
云初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抬头看向君仪,在他真挚诚恳的目光中,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既然不清楚,师弟就不该同我说这样的话。”
君仪愣了愣,随即辩解道:“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初笑了笑,声音却又冷又硬,“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多谢师弟为我担忧。师弟为人真诚坦荡,我也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君仪听她话里有话,明白她是说他不该在人后非议他人。原本飞扬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在她面前,他努力扮演着她喜欢的样子,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还是代替不了那人的位置。
她喜欢乖巧懂事的,他就乖巧懂事;她喜欢温文尔雅的,他就温文尔雅,她喜欢什么样,他就变成什么样。可这些都不够,他还是走不进她心里……
君仪低下头,掩饰眼底喷薄而出的情绪。他做了这么多,找了她这么多年,可她还是不曾多看他一眼!
只有普通的喜欢有什么用,他想要更多……更多,要全部!
果然,只有那人死了,他才能真真正正的得到她,得到全部的她!
“师弟,你能把外袍脱了吗?我要给你上药。”云初冷静了一会儿,眼神没那么冷淡了,声音也温柔下来。
面对这个出自真心关心她的师弟,她没办法硬着心肠,何况他还受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