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羽此时能够看见这一幕,他必然能够认出那位作为“后手”的卫兵,是霸王当时左手边原住民义士中的一位。
也就是说,霸王麾下已经有埋入府衙卫兵的钉子了,而且,这个钉子扎得还不算浅。
待到这个“钉子”批评了那两个姗姗来迟的卫兵后,他寻了个无人察觉的时机,用灰黑色的长袍遮住了一身盔甲,身手矫健地踩踏着墙头,飞上了屋顶。
“霍夫曼,真有你的啊!”
那个在霍夫曼眼中杀气凝练如弯弓的人,伸出大拇指夸了他一句,并咧开了嘴,露出一口闪着寒光异常洁白干净的牙齿。
“悠介,没想到你都敢来!”霍夫曼盯着他头上的血色弯弓,心中的贪念一闪而逝。
像这样的大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府衙和冒险者公会对于那些杀气如刀的小虾米,赏金并不算多,但是对这些“双刀”、“双剑”甚至“血弓”的冒险者,奖励格外丰富。
毕竟在七天后就会将当天造成的杀气值减半的情况下,还能够保留这种状态的,不是些有特殊心理需求的变态,就是有特殊生理需求的杀胚。
霍夫曼在心中暗自可惜,若不是此次签了契约,在成事前必须齐心协力不得内讧,他必然要让这位“野川悠介”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这才大摇大摆地围他面前。
“没想到你真的将戚王宾这个愣子给支走了!”
“快说说,你用了什么手段?是不是先睡了他老婆,然后在告诉他让他去捉奸啊?哈哈哈!”
旁边隶属不同人马的冒险者们,敷衍地笑了笑。
霍夫曼对这伙人的劣性不以为意,反正等到霸王果真上位了,重用的也是他们这些有家室,寻求稳定的原住民,而不是这些肆意妄为的冒险者。
霍夫曼笑着回了句:“他老婆可比你们嫩多了!”
气氛在这几句话中开始缓和。
霍夫曼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并没有动用什么手段,是戚王宾自己走了,还委托我帮他暗中监视一二,呵呵。”
悠介扯出一个狰狞地笑,“自己走了!该不会一家人都被别人端了吧!”
听他这话,不难察觉出悠介对戚王宾深深的怨念。
估计没少被他带人追杀过。
“不!”霍夫曼脸色带着古怪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引走他的应该是我们的新任军师,俞颜!”
他并没有将俞颜那充满挑衅意味又十分滑稽的翻滚说出来。
“俞颜?就是那个在第一次议事上用三计打动霸王的那个阉人?”
“是那个随身带着一个特别美艳姑娘的那个幸运儿?”
“就是带了两队金甲回去的骗子?”
霍夫曼轻轻笑了笑,没有出言反驳这些风言风语。
他和悠介作为当时在场之人,对于俞颜的表现还是非常佩服的。
无论是气度,还是为人,还是智慧,都算得上是顶级水平。
他认为自己怎么也算是个常人偏上的角色,但让他在霸王和清倌面前,大放豪言壮语,在死亡的压力面前进退有度,镇定自若,短短几分钟就能想出那精彩的三计,实在是无法做到。
而他从这些人的关注点上看,也对他们各自的性格特点做到了大致有数。
“啪啪啪!”
悠介笑得更痛快了,他缓缓地鼓着掌:“感谢俞军师为我们大计做出的奉献!愿霸王之光,加护其身!”
众人纷纷仰起头,做出一个双手大臂平举,类似叶羽前世健美比赛中,正展肱二头肌造型的动作,纷纷跟着开口:“霸王之力,加护你我!”
做出这个由俞颜军师在第二次议事中提出的标志动作和喊出与其配套的口号后,除了明显是个变态的悠介,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觉得有些羞耻。
他们对视了一眼,莫名地觉得距离拉近了一些。
大概是刚刚才一同羞耻过的缘故吧。
叶羽当时是抱着调侃的意味提出了这项规定,并且美其名曰地给了它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集体荣誉感和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