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摇了摇头，失望地说：“我就知道不会给我一个随便秒杀别人的技能。婉婉，你可要快点长大啊，这样这个技能就会变得很强很强的！”

“嗯！”小公主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在叶羽的心底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技能互相作用后的气味，其中更混杂着血腥和焦臭，即便是这连绵不断的大雨也无法将这股浓郁的气味驱散。

战车上方的半透明光罩自动将附近的雨滴引到了两侧，但即使车上依旧干燥一片，叶羽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丝丝凉意。

青倌最先感知到这股变化，他向前迈了几步站到车边，目光锁定在战场中央那醒目而死寂的区域。

殷破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他一脸兴奋，仿佛一位看到了奥特曼的孩子。

“哈哈哈，大哥终于玩腻了！这场仗，要结束了！我要下去迎接大哥！”

他二话不说单手撑着车边的栏杆，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叶羽循声瞥了一眼。

在这一瞥之中，叶羽看到了混杂在不同兵众之间的精锐士兵。

精锐士兵往往能够先一步做出反应，躲开镇霸蛮横的冲撞，不与他近距离接触，而那些杂兵就被冲撞得脚步不稳，甚至歪倒在地。

殷破很明显是用了一个位移技能。

叶羽赞叹了一句，场上突然清晰地如同布帛撕裂般的声音，接着的是清脆动听的破裂声。

场上“困住”了霸王许久的四象阵，轰然炸开。

汹涌的气浪将周围的一切排开，气浪翻滚而过，地面上松软的泥土和灰烬被吹得干干净净，露出下面岩石和草根组成的地层。

叶羽反射性地眯着眼，微微侧着头，用羽毛扇挡在面前。

气浪卷动他的短发，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面前一篇昏暗，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在其中一闪而过。

“嘭！”

他的脚边传来轻微的振动，循声望去，不是霸王还能是谁？

霸王看起来依旧神采奕奕，盔甲上左肩左腰前胸三处各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活动了下身体，身上的紫金甲自行解体，片片脱落在脚边，发出金铁碰撞的脆响。

他一招手，远处一套大氅自行飞来，他抓在手中，动作熟稔地从身前甩过一圈，披在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对着叶羽点了点头，迈步走到了战车栏杆旁，长啸道：“痛快！宣矮子，今天回去好好疗伤，明日我要在左永镇府衙见到你！”

雨势开始减弱，就连一直连绵不断的雷声都开始若有若无。

“放心！我会在府衙的牢狱中等着你！”

宣少兵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霸王轻笑了一声，给了青倌一个眼神，“走！”

青倌立刻领会，对着下方的亲卫比划了几个动作。

两处战鼓不约而同地响起，两方都默默地收起了武器，收拢起死去袍泽的尸身。

冷风吹过，肃杀的战场在此刻隐隐染上了一抹凄凉。

叶羽看着这片硝烟弥漫，面目全非的土地，轻叹了一声默默跟着霸王离开。

宣少兵的视线仿佛可以跨过万水千山，即便一身高级盔甲破破烂烂，身体满是伤口和血迹，也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里。

远处若隐若现的战车高台上，一抹黑色的衣袍在随风飘摇。

……

“哎！大哥！大哥等等我啊！”

渐渐明亮的草原上，只有这充满哀怨的声音，在兀自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