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雨轻声。
“澜不明白雨姐姐的意思。”
东宫澜轻摇了一下头。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牧雨轻声说道,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似乎在对东宫澜说,“若是你想唤醒真正自己的,只需要呼唤我一声即可。”
“……”
东宫澜蹙着眉头,心里越来越疑惑。
“若是想呼唤我时,只需要说出脂女之名即可。”
牧雨道。
“脂女?”
东宫澜立时有些警惕起来,道:“你不是雨姐姐,你到底是何人?你夺舍了雨姐姐?”
“我……既是脂女,亦是牧雨……”
牧雨的身影缓缓离开,犹如穿透了世界一样,很是冲击心神与视线。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东宫澜不相信,无比警惕,准备出。
但是,牧雨却离开了,离开的方式十分惊人,让她根本无法追击。
既是脂女,亦是牧雨?
这是什么意思?
东宫澜看着牧雨离开的背景,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她感觉到,这个“牧雨”莫名其妙的,不再是曾经熟悉的牧雨,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神态变了,就连气息都变了,变得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窥视,参透。
她认真思索着牧雨刚才所说的话。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
难道真的被夺舍了?
东宫澜思索了片刻,立即背着琴离开琴城,往葬山书院而去。
当她来到葬山院时,发现封青岩并不在,便来到虚圣府,但是封青岩同样不在……
“江先生,封圣可在?”
她询问着江山。
江山只能苦笑,道:“大宫主,君上去了哪里,山岂会知道?山若是知道,山便会追随在君上的身边……”
“九歌呢?”
她问。
“九歌正在山上无聊着,他应该亦不知道……”
江山摇了一下头。
当封青岩乘坐牛车,将八大天下都逛了一遍后,又把九歌忘记了。
这让九歌想哭。
“大宫主,或许书院的大教谕知道一二。”
江山迟疑一下说。
因为数个月前,君上带着一群大贤、大儒离开了。
但是,这些大贤、大儒回来后,似乎一个个都变得沉默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东宫澜再次来到书院。
因为颜山不在,现在百里堃掌管着葬山书院的事务。或者说,颜山成为葬山书院的院主,便面都没有出现过……
“大教谕,可知封圣在哪里?”
东宫澜直接找到百里堃,道:“澜有急事需要寻找封圣,还望告知一下。”
“大宫主……”
百里堃蹙着眉头,沉吟一下便道:“封圣在地府。”
“地府?”
东宫澜愣了愣,她身为琴城的大宫主,自然知道域外之地的恐怖组织地府。此刻,她有些诧异道:“封圣怎么会在地府?封圣……没有什么事吧?”
“封圣岂会有事?”
百里堃愣了一下说,大概知道东宫澜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毕竟现在知道地府是封圣所创并不多。
“若是要去地府,怕是路途遥远……”
百里堃迟疑一下再说,“当时,亦是封圣带着吾等,才能够瞬间出现在地府。”
东宫澜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
“大宫主到底是何事,如此焦急要寻封圣?”
百里堃忍不住道。
“大教谕,雨姐姐近段时间,可是出过什么意外?”
东宫澜道。
百里堃有些诧异看着东宫澜一眼,道:“没有,这与牧雨有关?”
“大教谕,在不久前,雨姐姐来过我琴城,但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现在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还说自己既是脂女,亦是牧雨,我怀疑雨姐姐是不是被夺舍了。”
东宫澜迟疑一下便道。
牧雨不仅是琴城的人,同样是儒家门徒,而且儒家比琴城不知道强大多少倍。
或许有办法辨别。
“夺舍?”
百里堃有些愕然,便道:“不久前在琴城出现过?”
东宫澜点,道:“澜寻封圣,便是让封圣看看,雨姐姐是不是被夺舍了。”
“不对呀。”
百里堃皱着眉头,道:“按理来说,牧雨应该还在地府啊,怎么可能出现在琴城?”
“这么说,不是雨姐姐?”
东宫澜道。
“这个,还无法证实,老夫先询问一下。”百里堃沉吟一下便道,随之写出一封书信让青鸟传。
东楼晦回来时,已经大概告知他们的情况。
所以他知道东楼晦回来了。
不久后。
青鸟便带着书信回来。
“大宫主,大义主不久前才从地府回来,说牧雨与院主、赫连山等人,前往了青山境。”
百里堃道。
“这么说,倒是有可能是雨姐姐?”
东宫澜有些意外。
“大义主还说,牧雨不可能被夺舍,若是真的被夺舍了,封圣必定会知道。而且,封圣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百里堃里再道。
“那雨姐姐为何说自己是脂女?”
东宫澜道。
百里堃摇了摇头,心里同样疑惑不已,不知道在自己等人离开地府后,地府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大义主还说了一句,说天下一切,皆在封圣心中,天下发生何事,封圣皆可知……”
百里堃道。
东宫澜点点头,带着疑惑离开了。
儒家的大义主,代表着什么,她自然知道,基本相信得七七八八了。
可是……
她还是想不明白。
而在她前往葬山书院的时候,牧雨已经出现在书城,同样询问大概相同的话。
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你可愿唤醒真正的自己?
她对影书说。
当她对影书说完便离开了,很快就来到画城,找到了西禾。
此刻西禾正在作画,画着一幅幅地狱图,似有无穷无尽的恶鬼,从地狱里跑出一样。
无比惊人。
其实,已经不仅仅是惊人了。
而是她所作画之地,已经成为一处新的禁地,似成为了一处真正的地狱。
即使是大贤级别都无法近身。
或者说。
大贤入她所作画之地,都无法再出来,除非有她引路。
“你来了?”
此刻西禾看到牧雨后,反而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