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欢喜林后,莲生又赶车行了两日。
仍旧是漫无目的,不过半路上他们经过一处湖水,宴屿眠让他停下,说要稍作洗漱。
她不想暴露行踪,现在不便用许多法术,最好还是洗一洗。
宴屿眠来到湖边,伸手撩了撩湖水。
山林当中的水质清澈,还带着春日的凉爽。
宴屿眠心旷神怡地呼出口气,伸手便解开衣带,把外衣脱掉了。
然后是里衣。
莲生正查看着周围情况,一扭头,就发现宴屿眠已经快脱光了。
莲生:?!?!?!
他愣了两秒,猛然反应过来,赶紧背过身去。
可方才的景致仍印在脑海当中,莲生想不出该用什么词形容,手臂和腰肢看起来又绵又软,为什么偏偏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道?
蔺海程光是钓鱼时看到她的脚都面红耳赤,可是,可他方才连溪眠的腿都看到了。
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莲生发现自己的视野在平行着移动,他赶紧抬起手固定住脑袋,不让它动,但视野还在平移。
莲生:?
怎么回事?
他尝试性地把手往后摸,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已经挪到后脑勺上了。
莲生:“…………”
他沉默片刻,最终选择面朝着湖水,让自己不受控制的眼睛盯着小树林。
宴屿眠沉下身子,让湖水没过胸口,抬手解开发绳。
她刚才已经探查过了,附近除了她就没别人了。
哦,还有莲生这只鬼。
只不过他现在连下半身都没有,也安全得很。
发觉到视线又在移动,莲生赶忙用双手捂住试图作乱的眼睛。
怎么回事!?
情急之下,莲生在地上挖了个坑,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
这样总不能再乱看了吧!
哗啦啦——
水声激荡,剑锋挑起水珠,晶莹剔透的水滴裹挟着剑意,化作杀人凶器,朝着半空中的身影急射而去!
刀快得带出残影,将每一滴水珠都一分为二,卸掉力道,瞬息之间,两道身影骤然碰撞,刀剑相接。
又是狠厉一击,直冲而下的少女将青年砸入湖中,耳边所有声音霎时变得模糊。
充盈的灵力让他们能长时间在水下闭气,刀和剑切开水流,甚至都在湖中开辟出一片真空地带,不知从谁身上流淌出的血将水染成淡淡的粉。
咒印接连打出,封死了她出水的所有方向,她一脚踩在咒印上,急促朝着湖底冲去。
青年折身去追,数不清是第几次激烈缠斗,刀剑的震颤甚至都让湖中出现旋涡,他们太熟悉对方了,每一击都能将其挡住。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势均力敌到就连被劲意撕碎的衣服,都几乎是相同地方。
咒印消除的瞬间,少女嗖地跃出水面,她浑身都湿透了,长发垂落,滴滴答答地落着水,左边衣袖不翼而飞,露出白净的手臂。
青年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衣襟前面被撕开,水珠顺着腰腹流淌,没入下方。
他清楚看到,她左肩靠前的地方,有一颗血色的小痣。
痣……
莲生骤然回过神来,赶紧用手捂住已经移动到胸口处的双眼。
“喂,你干嘛呢?”宴屿眠已经洗完了,她穿好衣服,正在拧着长发上的水。
莲生赶紧把头从土里□□,强行面无表情地道:“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