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0与1，爱与憎

——思想魔术

即使在Fate世界里，这也是个极其陌生的名词。

这个名词本身是西方人创造出来的用以描述亚洲东方神秘的，但西方人本身基本接触不到除了日本之外的极其排外的亚洲神秘圈子，而东方人有鲜少如此称呼自己的神秘。

这个名词本身倒没什么问题。

其蕴意便是以中国为主的中华文化圈的神秘的本质——

“思想是具有力量的”

彻底解释的话很麻烦，所以这里直接与西方文化举例做对比好了。

以神与人为例，西方文化普遍认为‘神就是就是’、生来如此，始终亦然。

但中华文化圈能却相信‘人能够成为神’，因此延伸出了‘仙人’的概念，进而有了‘修仙’的说法。

日本传统的阴阳道源自开山鼻祖役小角的‘修验道’，而修验道的本质就是‘得道成仙’，役小角也被人为是日本本土的第一位‘仙人’。

......虽说役小角本人皈依的佛教，但细节就不用太过追究了。

毕竟日本佛教也是源自中国，而中国本土佛教在中化后早就变了不知道多少了。

重要的不是宗教，而是一种为文化基础。

毕竟所谓的神秘，大多是文化的延伸。

西方魔术文化里，更多的将魔术视为一种‘需要研究的外物’，因此他们的研究成果能够被更简单的传承下来，一代代人如愚公移山一般研究一个课题。

中国神秘文化中虽然也有类似的内容，但中国的术士们大多追求的还是自己能够得道成仙，因为它们没有将修罗神佛之流与人类的存在彻底区分开来，而是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它们’。

某个叫芦屋道满的家伙，就是基于这种基础，试图通过思想魔术将自己‘炼’成人理之兽......当然这是后话了。

那么，达芬奇与罗曼为什么会在发现路明非的身体素质完全没有成长、甚至完全没有变化的时候提出这个？

这是因为通过‘修仙’抵达根源的途径，虽然能够依靠外物获得便利，但本质上追求的力量源自‘心’。

心灵、精神、意志、感情

这些才是思想魔术——修真者力量的本质。

所谓一念成魔之类的说法都是从这来的。

路明非平时不也经常跟楚子航几个中国组的吐槽什么‘心魔’不‘心魔’的么？

这种东西是确实存在的，同时斩除心魔也是思想魔术修炼道路上的一个高级环节。

正好，既然路明非的身体素质一直提不上去，那就顺势让他走这种‘唯心’的修炼路线好了。

......当然

因为中国文化圈子排外，达芬奇再怎么见多识广，对思想魔术的研究也......

——【达芬奇对思想魔术的‘研究’：1D100=33】——

......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就连迦勒底的拉普拉斯电脑魔里也没多少相关的资料。

所以像什么‘斩三尸’啊之类的什么传说中的高级法门达芬奇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只能期待迦勒底啥时候能遇到强大的中国系从者，从他们那询问来一些功法之类的玩意了。

但，虽说那些高级的玩意迦勒底拿不出来，基础的部分倒是好说，迦勒底怎么着都是联合国下属组织，上头直属五常，五常里有谁都清楚。

更别提老所长为了‘拯救世界’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所有的东西他都研究过，再加上近些年来有些新的修真者被现代文化感染，类似‘科学修仙’的门路也不是不存在。

用科学的理论去解析‘修仙’的过程也不是没有。

虽然肯定会被老一辈驳斥为奇技淫巧，但科学毕竟是一种新兴的神秘领域，研究者们可不像吃瓜群众们那样会去撕逼什么神秘与科学的区别，不论是科学家还是魔术师，本质都是想要探知世界的真理。

“......所以你们到底想说啥？”

路明非挠了挠头，他表示自己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路海皇就很现实了，理论研究部分他根本听不懂，所以也懒得去研究琢磨那些天书般的内容，他只想知道需要自己做些什么。

罗曼斜了他一眼：“还说自己不是大猩猩。”

路明非一时语塞。

“我这不是让你有点印象么？”达芬奇耸耸肩，“虽然你是中国人，但你们几个对自家传统神秘的了解基本都是从网络小说里看来的，但现实里哪有那么方便的‘升级’系统啊？修仙的本质就是平时日积月累，然后在一个机缘巧合的状况下突然就‘顿悟’，触碰到了根源，获得近似‘法’的异能......”

达芬奇顿了顿，又补充道：

“哦对了，只是我一个佛罗伦萨人的描述，你们中国的术士怎么描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路明非......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啥。

但达芬奇要做什么，达芬奇在这之后倒是说清楚了。

达芬奇跟罗曼进行了不知道第几次的路明非的彻底身体检查，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得出‘这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的结果。

然而路明非是普通人么？

傻子都知道不是。

原本像是路明非的身体素质提不上去这种问题......其实本来压根就不是问题，因为迦勒底的计划里，主要战斗力一直都是英灵，哪怕是围绕天体魔术的战法，核心也是让战斗型英灵顶在前面拖时间。

但现在迦勒底啥状况都清楚，这给力的战士型从者死活不出来，御主就是不想上也得上了。

按照达芬奇的想法，她打算给路明非整个‘基础版科学修仙’，先做个小手术，在路明非这普通人的身体内外——内脏、骨骼、皮肤——都刻画上思想魔术的符文。

思想魔术是意志的力量，如此路明非便能够将通过这些符文，将精神的强化直接反馈在肉体上。

当然，这些符文的驱动是需要魔力的，可路明非没有魔力啊。

那怎么办？

用原始电池来驱动就可。

但原始电池这东西如果要便于携带的话，功率自然就上不去，充能让这些符文运作的时间也唱不到哪里去。

那怎么办？

达芬奇打算在路明非体内埋入原始电池，然后用高功率能量源充能，制造一个类似内置反应堆的半无限电源。

“通俗点将，这叫‘筑基’。”达芬奇一本正经的说道。

路明非总觉得达芬奇这话乍听之下没毛病，但越细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对。

不过达芬奇也说了，这套筑基方法，本质上来说就是用取巧的方法跳过日积月累的过程，真正想要成为仙人的话，还需要虚无缥缈的‘顿悟’——通俗点讲就是‘机缘’。

没有十年如一日的修炼过程，强行筑基的话，其实只能提高身体素质，与‘顿悟’正常来说是基本无缘的。

不过路明非现在需要的又不是那些，他需要的是能够顶住英灵从者的身体素质，不然在战场上真就蹭一下就挂了。

路明非听到这开始龇牙咧嘴：“我咋越听越觉得你们这是想将我养成肌肉大猩猩呢？”

不过达芬奇也说了，这套科学筑基法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需要一个高质量的‘原始电池’。

卡多克的那种量产货自然不行。

甚至达芬奇现在拿得出来的最佳作品都达不到要求。

那么，什么东西符合这筑基要求呢？

答案是——圣杯

“其实我也不打算让你当小白老鼠。”达芬奇坦言道。

路明非松了口气。

“我们在拿藤丸做实验呢。”达芬奇又说。

路海皇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小婊......咳、樱花妹？你们干嘛拿她当实验品？”

达芬奇耸了耸肩：“与其说是我们拿她当小白老鼠，倒不如说是顺势就这么做了——你忘了了，在冬木的最后，这家伙居然将圣杯吞了下来，她后来又那样拼命，导致圣杯喂到她体内后已经产生了融合的迹象，强行剥离反而可能导致危险，于是我们就顺便做了点小实验罢了。”

路明非想了想：“你们这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治疗她，结果正好发现了这种方法？”

达芬奇愣了下，旋即恍然大悟：“喔！对对对！就是这样！”

路明非：“......”

不过达芬奇也说了，以迦勒底目前的技术，在找到合适的替代品之前，每一次的筑基都需要消耗一个圣杯，现在唯一的圣杯还在樱花妹的身体里，所以路明非的筑基方案目前其实也只是画大饼。

总之，需要圣杯的部分，先用尽可能高质量的原始电池代替了。

安装在体内的原始电池会吸收生物电自动充能，但充能时间需要24小时，每次启动思想魔术符文的持续时间只有1分钟。

“还有你要记住了，思想魔术符文本身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它们只是触媒，是将你的‘精神意志’转化为对身体的强化，因此你要是没有‘某种激烈的感情’的话，启动了也只是浪费电罢了。”

达芬奇又建议道：

“我个人建议你将‘愤怒’作为启动能源。”

路明非总觉得达芬奇嘴里这所谓的筑基啊，思想魔术啊什么的越听越不对劲，尤其是听到将愤怒的精神转化为对身体强化的时候。

“这怎么越听越像是走火入魔啊......”

之所以这么来回折腾路明非的身体问题......主要还是英灵召唤没抽到强力的战士，导致路明非不得不亲自上战场。

只能说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吧。

路明非毕竟不是专业人员，也只能听他们的了。

如何愤怒？对于路明非来说很简单，只需要想想迦勒底大爆炸那天的事情就行。

但奇特的是，许久没说话的路鸣泽非常罕见的，在路明非打算用这份愤怒的感情来驱动思想魔术符文时，亲自出声阻止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不断加深这份感情对自己的影响......哥哥，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心魔’吧？如果你真的打算走思想魔术的强化道路，还请您好好斟酌一下。”

小魔鬼亲自出声阻止，甚至都没推销自己的外挂了，显然这部分的问题隐患很严重。

于是路明非决定征集‘如何愤怒’的意见。

结果征集来的回答五花八门。

罗曼：“我的蛋糕不知道被谁偷吃了！”

达芬奇：“不断要求修改改了改去最后选了最初方案的甲方！”

苏晓樯：“毕业聚会那次！气死我了！我怎么就输给了陈雯雯那个绿茶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