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黑暗崛起

“eli，eli，lamasabachthani”

主啊，你为何舍弃我。

出自《马太福音》第四十章，耶稣被逮捕时所说的话。

所以说十字教真的是很有趣的东西。

如果说魔术本身是谎言堆砌而成的‘建筑物’的话，整个十字教体系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奇观’。

十字教的精髓，即为‘谎言’。

这一句简单的话，就是无数谎言编织纠缠所化作的奇点。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从卡尔大帝推出的罗马式天主教来看，耶稣、上帝、神——圣子、圣父、圣灵三位一体，既然如此，耶稣又怎么会发出这种向‘自己’祈祷，哀叹‘自己’为何舍弃了他的发言？

通俗点讲，基督教与绿绿教在之间的主要差异，就在于是否承认三位一体，是否承认耶稣就是上帝这点。

绿教也承认耶稣，但在他们在耶稣的身份是众多圣人先知之一，而不是上帝的化身。

当然这其中的各种弯弯绕绕，以及在那之后引起的以‘十字军东征’为代表的各种历史事件，在这里都不是要探讨的东西。

——此时此刻

苏晓樯站在城墙的高处，眺望的天空中覆盖了大半个欧洲大陆的天国十字，仰望着从天而降的光之羽们，陷入了某种......类似于感动的情绪之中。

只是对一句话的曲解，经过了诸多布局之后，居然能创造出如此绚丽的......魔术。

到了这个地步，甚至无法用魔术来形容它，而只能以‘奇观’来对待——对，就像是席德梅尔的《文明》系列中的‘奇观’一般。

天堂坠落的羽毛，是三分之一堕天的天使，每一根羽毛都相当于概念层面的一位天使的陨落，一位魔鬼的诞生。

作为魔术的杀伤力，在概念层面上相当于“一位天使死亡自爆所能释放的威力”。

光之羽落下。

没有恐怖的轰鸣，没有溢出的光与热，也没有任何类似冲击波的现象。

只是——原本因为龙群而嘈杂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在悠远神圣的钟声中，伴随着孩童咏颂的圣歌，触碰到光之羽的飞龙们，无一例外，皆如同沐浴到朝阳的飞雪般消散。

亦宣告了这场轰轰烈烈的撤退战，以胜利的结果告终。

......虽说，传统的魔术师们基本不看重表现力，只看重理论层面的研究，但对外行人、以及刚刚接触到魔术的新生代年轻人而言，这种恢弘庞大的场面，才是名为魔术之物最魅力四射的地方吧？

面对此情此景，比起路明非那种没文化的人只能“卧槽！”的感慨，理所当然的，在苏晓樯的心中，浮现出了这样的渴望：

——我也能施展这样的魔术吗？

答案是可能的。

虽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苏晓樯本人也具备着极其之高，堪称是‘瑰宝’级别的魔术资质。

只是，魔术资质这东西想要体现出来的话，需要的不仅仅是知识，还需要大量的长时间的实验。

施展这种程度的魔术，很多时候最重要的不是魔术师本人的水平，而是构成魔术阵所需要的各种各样的场地——比如建立在南极山脉的迦勒底本身，就是一座专门为天体魔术师构建的施法场所。

这种国家规模的魔术，哪怕素材全部凑齐了，正常来说是需要以‘十年’为单位的建造工程周期的，到了现代的话，因为能够轻松建造场地的空间都被普通人类的生活区域所占据，想要施展这种程度的魔术，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国际政治层面的角逐了。

但凡是都有特例。

卡尔大帝就是这种特例，号称圣王的他虽然是英灵，却基本没有正面战斗相关类型的宝具以技能，他的能力全都是围绕着‘文明’、‘建设’、‘统治’构成的。

如果我与大帝站在一起的话

如果大帝是我的从者的话——

渴望，欲望，以及某种强烈的，对圣王本人的认同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不止苏晓樯，此时此刻，法兰西特异点内的一千五百万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幕，亲眼见证了这堪称神迹降临的一幕，感动与认同，近乎狂热的对圣王的信服感一齐溢出——

“喂！”

突然，苏晓樯的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苏晓樯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的发动了身上阿特拉斯院制服的技能【伊西丝之雨】，猛地从那种狂热的状态里挣脱了出来。

是大帝的天声同化。苏晓樯在心里默默想到。只不过，虽然异常的狂热感被解除了，但对大场面的震撼，与对大帝强大的向往与憧憬却依旧存在着。

按照已经与圣王军结盟了的迦勒底那边的说法，这些正面感情会被圣王手里的圣杯转化为能量，用以维持让国家级机动圣都城墙显现的消耗。

也是，天声同化虽然不能让人们为圣都提供能量，但以圣王“追求理想的现实主义者”的性格，自然不可能不用这个技能。

这种能能量该怎么说呢......虽然很抽象，但大体上可以理解为魔幻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所谓‘信仰之力’吧？

迦勒底也没有真正意义上限制圣王的方法。一般来说，从者再如何强大都需要有御主作为召唤者，并提供魔力以维持英灵现界的消耗，但圣王显然是那种特例。

召唤圣王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名为‘中世纪’的时代本身，他是被时代、被世界召唤的英灵，魔力的消耗也有圣杯负责，根本不需要御主来作为他的领导者。

倒不如说，圣王自己才是最高级的领袖类型英灵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