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中,赤司炀步步逼近离凤。“池敏,别不识好歹!你娘偷献凰都,害惨了大凤,令我担上了杀姐胁母的恶名,难承大位,贻笑六国。你说,这是谁的罪过?
我不烧毁徽州,嫁祸紫胤。你说,我拿什么筹码说动雪璃,借兵复国?
大凤如今之颓势,徽州今日之惨况,全是拜你娘池燕琼所赐。屈杀你满门?哼哼,这算屈杀?你池家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离凤面色惨白,胸中惊怒交加,连退几步,忽然后背一疼,被她直接抵在了墙上。
“我没有将她挫骨扬灰,没有把你赶尽杀绝,就是看在了当年她主动依附的情面上。她曾亲口说过,日后助我上位,把你嫁来侍奉,与我君臣相契,共图大事。我都信了……屈居赤司烨之下,一等就是七八年。可后来呢?她自己承诺过的,一句也没有兑现。”
离凤想要挣扎,被她反剪住双臂压在了身后。
“趁着我出兵在外,她向母皇建议立太女监国……她私献国都请降,却故意给紫云瞳留下把柄……她把小端扔来我府上充数,却把你送进了永安宫……”赤司炀双眼骤红,一手掐住离凤脖颈,迫使他把头扬了起来。
“她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你,想了多少年……”赤司炀常年握刀的手上满是粗粝的茧子,磨得离凤脸颊生疼。
“放开我!”离凤拼命躲避着她的抚摸。
“放开?”赤司炀笑得低沉又冷酷:“怎么放得开呢!你被母皇看中选为太女正君那年,只有十一岁,才这么高……”赤司炀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胸膛:“大宴之上,你出现在百官面前,谁不赞赏有加,皆说遇到了仙乡贵子。你穿着的那身衣裳叫影凰纱,千金难买;你抱着的那张古琴叫玉壶冰,万金难求。可它们不过是你的点缀,只是为了让你形容更加俊逸,举止更添温雅。小敏……”
赤司炀正沉迷于往事之中,不妨被离凤狠狠踢了一脚。她皱着眉屈起一条腿,在他腹下使劲一蹭,怀中男子立刻僵直了身躯,再动不能了。
“那时我就喜欢你了……”赤司炀锁住离凤的双眸,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弹奏的那首曲子叫《凤凰于飞》;记得你检视的那本奏折叫《三法安民赋》;当时我们姐妹四个分列母皇两侧,你拜谢皇恩之后,独独对我展颜一笑。”
谁对你笑了!自作多情,不可理喻!离凤愤恨不平,又开始挣扎起来。
“我记得那一日从你这两瓣红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赤司炀按住他,拇指碾过那丰润的唇瓣,目光黯沉了下来。“小敏……”
“别叫我名字!你不配!”
下一刻,赤司炀想伸进去轻薄的手指被离凤死死咬住。
“啊……”
赤司炀疼得大叫,连甩几下,离凤都不松口。不得已抽回箍在他腰间的左手,狠狠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
院门外,亲卫军士们都听到了赤司炀的叫声,几人已抽剑在手,作势就要冲进去,被左金吾将军拦住。
“你们干什么去啊?搅了主上的兴致,小心等会儿挨罚。”
赵公公皱眉说道:“毕竟是非常时期,虽然把紫胤的追兵都引向了另一边,此地也未必安全,不时还有百姓经过……”
“赵老头儿,这女人的事你就不懂了。”左金吾将军拍拍他肩膀。“主上都憋屈多少日子了,好容易遇上个合心合意的,不赶紧着泄泄火,怎么受得了呢?”
“这位池公子烈性的很,未必乖乖依从。”赵公公想起自己见过的离凤,横眉冷目,怒语冰颜,丝毫不买那位赤凤未来国主的账。
“哈哈哈……”左金吾将军一阵大笑。“那才得趣儿……先让他抓挠几下……”
话还未完,里面又传来男子的痛呼,几名亲卫这才收剑入鞘,听左金吾将军淫邪笑道:“主上是谁?一向勇猛的紧呐。收服这么个小东西,还花得了许多功夫?再等一刻就是。”
……
离凤被赤司炀扇翻在地,口角旁落下滴滴血珠,看供桌上有烛台,强挣着伸手去够,想作个抵挡。
赤司炀手疾眼快,一下拉住他后襟领子,就势把人压在了供桌上。
“我不配,谁配?赤司烨么?”赤司炀嘶声低吼,三两下扯开他腰带,胡乱地捆住他双手。“那个道貌岸然、虚情假意的伪仕女?”
“不许你污蔑太女殿下!”
“嗬……”赤司炀气红了眼睛:“我污蔑她?我出征应战在前,她克扣粮饷在后,令我连番大败;我整顿兵部军备,她偷造账册名目,令我徒劳无功。我为国东挡西杀,她为自己四处邀买人心。哄着那糊涂老太太,日日在床前当孝女,把大凤的烂摊子全扔给我……”
“嘶啦”一声,赤司炀不顾离凤挣扎,猛地撕开他衣衫前襟,露出光洁如美玉般的胸膛,上眼一看:除了两点朱樱,整个胸膛莹白一片,再不见那一抹赤红。
“果然没有。”赤司炀尖利的指甲在离凤身上狠狠滑过,忽而狰狞笑道:“你给了赤司烨?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