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赢倏地睁大了凤眸,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紧紧贴上,含住了唇瓣辗转不休。他甩头想挣脱开来,可漫天漫地都是她用热吻织成的罗网,他陷在其中无路可逃。他伸手想推开她,却被那两片火烫的唇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只能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他开口想拒绝这样的亲密,她却寻到了缝隙,更急更深地闯了进来,更加细致地探索着自己。他感觉像被烈焰炙烤着,又像被潮水击打着,一阵阵的晕眩,又一阵阵的窒息。她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索要的更多,纠缠的更紧,一寸寸攻占他的唇舌,挤压他的胸膛……直到他阖上双眸,抛开伤痛,彻底沦陷在她猛烈燃烧起的情火之中,沉迷地低吟急喘……
朦胧月光之下,两人抵死缠绵,似乎永无休止……
不知过了多久,云瞳稍稍移开朱唇,轻声叹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地喜欢你,这辈子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告诉我,好不好?”
聂赢心头骤痛,直是哽咽难言。
云瞳紧紧搂住他,额头抵着额头,心口贴着心口:“阿赢,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好不容易,我才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你这么美,这么好,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聂赢闻言猛地摇了摇头。
“要是上苍垂怜,我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你身边……”云瞳贴着他瘦削的脸颊:“我一定好好爱着你,护着你……金戈铁马,纵情山河,我们一起成就一番事业;等国家安定,解甲归田,我们一起抚养思思长大,再添两个自己的儿女。”
聂赢怔怔听着,眼角滑下泪来。
“阿赢,我要你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无论殿上,还是人前。我也会和你共担荣辱,无论你将来受万民敬仰,还是眼下正被千夫所指。以前你是聂家的儿子,以后,你是我紫云瞳的男人!有生之年,我都会在你身边,阿赢,你……别怕!”
聂赢死死咬着下唇,终于还是痛哭失声。
云瞳更紧地搂住了他:“玄诚荫卑鄙无耻,阴险残虐,早早晚晚,终有恶报。我会助你报此家仇身恨,至于你的家人、府兵,你也不必忧虑,我会尽我所能护住他们。即便你嫁来大胤,不能亲身守候在旁,只要我在,玄诚荫也不敢轻易动他们一根毫毛。”
“紫卿……” 聂赢泪如雨下,紧紧伏在了她怀中。
淡淡月光,温柔地流泻在依偎着的两人身上,如一顶轻盈秀致的白纱。
悲声渐歇,柔情顿起。
“阿赢?”云瞳轻声叫着。
“嗯。”
“咱们早点成亲行吗?”
聂赢羞赧地垂首在她颈侧,半晌才低低答道:“好……”
云瞳直是心花怒放,松开他稍许,想瞧瞧男人害羞的模样。
聂赢死死箍着她,不肯让她来看自己通红的双眸和热烫的两颊。惹得云瞳火起,直接擒住嫣红的唇瓣,又狠狠纠缠起来。
聂赢被吻得晕晕沉沉,脑子里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也伸出舌尖去回应她。
两人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墙根底下,有一只白猫瞪着湛蓝的眼睛在看他们,看着看着,忽而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叫。
云瞳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盯着白猫恨声斥道:“滚,找你的男人去……”
白猫似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爬上墙檐,摇着尾巴,一声接着一声地叫了起来。
“嘿,还真叫上春了?”云瞳一呆,忽觉怀中聂赢一颤,急忙搂住了,凑近他耳边:“我说的是野猫,没说你……”
聂赢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远处传来另外一只猫的对叫,此起彼伏,听得人难受。
云瞳舔了一下他的耳垂:“太吵了,咱们换个地方。”
聂赢刚抬起眼睛,就见房檐上又蹿来一只个头小些的花猫,趴在先前那只白猫爪子旁,撒了一会儿娇,方才去舔它的白毛。白猫“喵呜”了几声,凑到花猫尾巴处闻了闻,满意地打了个滚,就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
聂赢赶紧垂下头,就听云瞳笑道:“有趣,这么快就入巷了。我小时候养的那只也是这样的脾气……阿赢,要不然……”
聂赢大羞,生怕这女人再说出什么来,慌忙推开她,就往来路上走,被云瞳一把拽住。“急成这样?”
聂赢一下子又僵住,听那两只猫已舒服地哼叫起来,越发红涨了面皮,再不敢看她一眼。
云瞳捡起地上的纱帽,给他兜头罩上,又细心理了理面纱:“我回去就给皇姐写信,请她派人去九龙城迎亲。你不用回去了,就在洛川这里待着,住在碧落大祭司处我也放心,咱们还能时常见面。等我差使都忙完了,接你同回上京。下个月就办婚事。”
见他不答,云瞳不放心,撩起面纱来盯着他眼睛问道:“下个月,嗯?”
聂赢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云瞳没看清楚,故意皱眉说道:“你要是觉得晚,那三日后也行。”
谁,谁嫌晚了?这人……
云瞳见他还不应声,邪邪一笑,扑住他又亲上了薄唇:“还嫌晚?那就现在……”
“唔……”聂赢猝不及防,又被她抵到了墙上。
“阿赢,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云瞳只觉亲个不够,稍稍移开朱唇,放他喘一口气,又啃咬上了脖子。
“嗯……”
不知是应答,还是吟哦,他的声音磁石一般低沉悦耳,再带上颤音,更加动人,云瞳越听越是爱听,禁不住就咬得更欢实起来:“阿赢……”
聂赢觉得全身的血都随着她而沸腾,脑子渐渐迷糊了起来,要是再亲下去……
“紫……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