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再次不留缝隙地贴合住,舌尖紧紧缠拌在一起,两颗跳动的心也越挨越近。小小的嫌隙似乎被无边情火填得圆满了。
微风细细,花香淡淡,情意绵绵。
……
一旁高树上,沈莫拿双手盖着眼睛,脸颊红烫的比从奕还厉害:怎么亲起来没完了?还大家闺秀呢,又没成亲,就哼哼唧唧的,真是不嫌害臊……一会儿又捂上了耳朵,暗自埋怨云瞳:这主子也是,偷香窃玉还让人家守在身边,给她望风,帮她赶人,这叫什么呀!尽这暗卫长责也快一月了,劳累倒谈不上,只是不得自由,成日和她拴在一处,不知被占了多少便宜去……
沈莫的眼睛不由自主瞟向了歪脖树,长指却摸向了自己的唇瓣,想起一个个暧昧的夜晚,她不招叶恒的时候,就把自己按到床上欺负个够。
“王主,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就别闹了。回头出了岔子,凌少爷又得大发脾气。”沈莫记起那一日刚出青麒边境,他和她拆招打赌输了,被强搂着不放,全身上下逮哪儿摸哪儿,实在受不了只得求她放手时说的话。
“你得和阿恒好好学学……”那女人邪魅地刮了刮自己鼻头:“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王主,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我来……”
沈莫想到此处,闭目一颤:叶恒这家伙,丢死人了!还他来……真是的!却又有些好奇:他真能来?他倒是怎么来的……
一时又想到那一夜,船过合江,自己不过走了一会儿神,没听见她问话,她就恼了,变着法儿地来折腾人:“小莫莫,你在我身边,竟敢不想我?竟然不怕我?”
怎么不想?怎能不怕?你都闯进来我的梦里来了……沈莫怨恼地捂着脑袋:梦里你都不老实,总扒人衣裳,亲这儿亲那儿的,羞死人了……
还有那一夜,她与跟在身边的三个月侍议事,议着议着,不知怎么就议到男人身上去了。等三月她们走了,她像老虎馋肥羊似地凑了过来,吓得自己主动说道:“王主,我给您唤叶恒去。”
“阿恒昨晚累了。”她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不时舔舔嘴唇。
“他不累……他累也愿意……”自己结结巴巴都不知在说些什么了。
“可我心疼他,怕他伤着身子。”
那你还一宿一宿的折腾,沈莫想到此处轻啐了一口:风流鬼!怕人家伤着身子,就不怕你自己也伤着么?
“不是还有离凤公子么?他也是你的男人,你总没招他,他会不会不高兴?”后来,自己被她一下子扑倒,情急之下大声喊道。
“你不也是我的男人么?我总没幸你,你是不是也不高兴?”她坏坏笑着,依旧动手可劲儿地撩拨自己:“莫莫吃醋和别人不一样呢,居然把妻主往外推!谁许你乱推的?”
“你应下过我,不强迫人的!”自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我强迫你了么?”她眯着眼睛,危险地抵了过来:“你现在是自己愿意,否则,干嘛把那东西竖得老高,还一个劲儿地朝我点头……嗯……这不是邀请又是什么?”
不讲理,说话不算数,这个讨厌的女人!沈莫咬着唇,一边着恼,一边想着后来那些说不出口的事儿,心跳快得似要飞出胸膛,脸上晕红一片:她可真是烦人,烦人,烦死人了……
还是正经的时候像个样子,英武绝伦,睥睨四方,引弓射日,神采飞扬,就如天女一般;她在帐中认真做事时也很动人,目光沉着,表情坚毅,仿佛一切成竹在胸,让人看着心里就觉踏实;她气量宽宏,心地仁慈,虽恼着自己有苦相瞒,可也没有逼迫穷究,反倒明罚暗护;她喜欢抱着什么睡觉,喜欢骗你去吃她爱的点心,喜欢看我脸红的样子,喜欢把人亲的气喘吁吁,她,就只一点不好……沈莫转向歪脖树那里,看着两个兀自纠缠不休的人影,发起呆来:好色风流,到处留情……
忽然间,一声脆响打断了沈莫的遐思。
“哎呀,少爷!”从奕的乳公端着做好的乳酪,正兴冲冲地回来院子,不防瞧见树底下影影绰绰,似有人在,走进了一瞧,被吓得魂飞魄散,失手打了盘碗,惊动了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天哪!天……”
云瞳极是恼怒地转身喝道:“什么人?”
沈莫吓了一大跳,暗道:糟糕,自己又走神了,竟把这么个人给漏了进去。当下不敢迟疑,飞身落树,跃到云瞳面前,单膝一跪:“奴才失察,王主恕罪。”
从奕“啊”了一声,好悬闪着腰,连忙避到云瞳身后,一眼不敢瞧乳公和沈莫,幸喜天色黑沉,他们瞧不清自己脸红如血的模样:怎么,怎么有这些人在?都,都看见了……
“少爷,我的少爷呦……”乳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端庄持重,闺门整肃的五少爷么,竟然,竟然和人偷期密约,月下相会,还,还还……
从奕身子一颤,不知该往哪儿藏才是,一声儿也不敢出:这是府里自小把他看大的老人儿,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爹娘一般……自己出门在外,不知检点,还被人抓个正着。要是闲话传回上京,不知爹娘会怎样的痛心疾首……
云瞳狠瞪了乳公一眼,还不及说话,突然听见另一棵树后有不同寻常的响动,当即叫道:“莫莫,还有人……”
沈莫飞身轻掠,直扑树后,追出了一道黑影。
到底有多少人看见了?从奕心慌意乱地拿袖子挡住了脸。
云瞳怕有何闪失,赶紧往后一捞,把他抱进怀中护好,对着面前惊得要将下巴张掉的乳公喝道:“大胆!见了本王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