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莫和冯晚都吃了一惊,就听内里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云瞳已揭帘而出,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厉声问道:
“他怎么了?”
“他……”若怜看了看旁边两人,欲言又止。
见他目光躲躲闪闪的,云瞳冷笑一声:“他转了性子,居然和本王玩这些把戏……”
“不是……”若怜见她误会了,不敢再顾及沈莫和冯晚,叩头说道:“他用了春引,有性命之忧。”
春引?冯晚和沈莫都脸显迷茫: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
“我不用他侍候!”云瞳冷声说道。
“……”若怜脸色煞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着,却没有再开口。呆看了云瞳半晌,磕下一个头去。
云瞳以为他还会继续纠缠,谁知竟是失魂落魄转身走了,不禁拧起了眉头。
冯晚猜度她的心意,赶紧追了出去:“若怜,且等一等。”
若怜朝他一福:“我得先去守着公子,等他死了,再来向王主请惊驾之罪。”
“这……”冯晚惊问:“离凤哥哥到底怎么了?”
“在韩将军别院,他们给他种了一颗阴珠……”若怜抹了一把眼泪:“如今他吃了春引……怕是,活不多久了。”
冯晚见他哀哀要走,又赶紧拉住:“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救啊?”
若怜瞧了一眼云瞳印在窗上的影子,凄然一笑:“活着也没什么指望,死了倒好!我知道,他早就想死了……我还以为上苍总能眷顾到他一次,其实,上苍什么时候眷顾过他……”趁着冯晚怔楞,脱手掩面而去。
“王主?”屋里沈莫不解地问道:“阴珠是什么东西?”
云瞳沉着脸不说话,忽然一拳砸在了门板上:“可恶!”不等沈莫反应过来,她已急步出屋,纵身跃上了房脊,转眼就没了踪影。
“王主!?”
沈莫刚要跟上,被冯晚一把拽住:“沈哥哥,别去。”
“你说要不要请位大夫?”沈莫皱眉问道。
冯晚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咱们还是关门睡觉吧。”
……
云瞳刚赶到离凤的住处,就听里面“咕咚”一声闷响,心惊之余,抬腿就踹开了房门。
灯火明灭,一床凌乱,离凤滚落在地,额间冷汗纷落如雨,正挣扎着去够矮凳上针线笸箩里的一把剪刀。
云瞳大惊失色,一脚把那笸箩踢出了门外,上前搂住离凤:“你要干什么?”
“……”离凤眼神散乱,半天才看清面前是谁,他有气无力地伸手推她:“别来管我……”
不管行么?云瞳又气又急,猛地将他拖上了床,俯身就要探查。
......
云瞳刚俯下身,就听房门“咚”地一响,有人直冲而入:“公子,你怎么样了……啊……”原来是若怜才走回来,路上想到个法子,急着进门帮忙,一见屋中情形,立时僵住。
“给我滾!”云瞳瞪起眼睛,怒喝一声。
“是,是是……”若怜惊慌失措,顾不得行礼,飞跑而出。等站到檐下半天,还是心跳如鼓,暗自想着:我的老天,英王怎么在呢?看来,她心里还是有我们公子的。我夸大两句说他快要死了,她就被吓到了,来得这么快……转而,他又双手合十,连连祷告上苍:过往神明请恕若怜妄言之罪!公子用春引不至殒命,可通泄不当,会有不举之忧。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对他而言,不就是和死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