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之中,武德帝抡起御龙鞭朝云瞳狠狠挥下。
“哎呦!”云瞳往前一扑,直接抱住了皇姐的双腿,避开头颈肩背等要紧位置,只让鞭捎浅浅撩在了臀上,喊的却格外凄惨:“三姐,疼┄┄疼死了。”
武德帝抬腿欲踢,却甩不开她,抖鞭欲打,又抽不着她,气的换过手柄,直接往她屁股上狠敲了几下:“打死你这个娶了男人不要家的小白眼狼。”
“哎呦,哎呦,三姐。”云瞳转着圈的往她袍下钻:“你听我说,先听我说嘛。”
“说!”武德帝被她晃悠的都出了汗了,歪到御座上呼呼喘气。
云瞳悄悄把御龙鞭从她手底下拽了出来,远远扔到旁边,这才恭敬跪好,没等开口,先“嘻嘻”笑了两声:“三姐┄┄”
“别给我嬉皮笑脸。”武德帝怒目瞪来。
“是!”云瞳赶紧换了一副愁眉苦脸,攀着姐姐的袖子哀哀乞怜:“好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沈莫。”
“为何救他?”武德帝扯回袖子。
“他犯了欺君之罪!”云瞳把声音压得极低极小:“他┄┄咳┄┄是个假冒的暗卫。”
“哼!”武德帝自然知道沈莫是个假冒的暗卫。
云瞳也猜出姐姐已经知道了,便将语气放的极为可怜:“事出有因┄┄说来话长┄┄”
“说!”武德帝等着听她拿什么说辞来糊弄自己。
“沈莫是睿王姨亲卫统领樊璐之子,因母亲失落临渊,一心想求回尸骨,安慰寡父,以尽孝心。”云瞳果如孙兰仕所料,半句未露沈励生归故土的消息:“他听信江湖传言,以为去临渊必得有归元秘钥,而这秘钥又在我身边,所以才来窥探┄┄”后面便与孙兰仕所报基本相同。
“他一面之辞,你就信了?”武德帝唇含讥诮。
“没有!”云瞳赶紧言道:“臣妹访查许久,确定其言不虚,方敢向圣上回报。”
“嗬┄┄”武德帝又想揍她了:什么访查许久!连孙兰仕与沈莫是表姐弟都查不出来,她何曾用心?分明是还没想出为男人开脱之法,一直在家抓耳挠腮。
“经雪璃钦使行刺一事,您也知道沈莫并无异心。”云瞳小心翼翼的说道:“芦城之战,他立有殊功。青麒之行┄┄也没大惹事┄┄咳。前日您亲眼见了,他弓马纯熟,武功卓异,是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它日若筹办男军,实堪大用。三姐┄┄”
“勇猛有余,韬略不足,能惹麻烦,又不听圣命。”武德帝冷哼一声:“留有何用?”
“哎,不然!”云瞳急急辩解:“见其纯孝,知其忠悃,见其尚义,知其急公,沈莫虽不通权谋,却秉赤子之心,人诚性直,实是一个好男子。”
“好男子多了去了,你怎么见一个就爱一个。”武德帝气结。
“哪有!”云瞳也觉亏心,声音立马低了下去:“臣妹眼光┄┄是很刁钻的。”
“┄┄呸!”武德帝简直不知该怎么骂她好,又想:这沈莫乃是个细作,竟将小七迷得神魂颠倒,还赞他什么‘人诚性直’,可见绝非善类,是否该另寻机会除去,免伤朕之肱股。
“三姐!”云瞳抱着姐姐撒起娇来:“您就和圣上讲个情吧┄┄”
这一会儿三姐,一会儿圣上的,武德帝被她闹得头晕,斟酌片刻,又加重语气提醒:“沈莫真是你说的那样?万一他┄┄”
“我与他朝夕相处,知之甚深。敢以性命担保,他绝无异志。”云瞳听武德帝松了口风,连忙趁热打铁:“三姐,他犯了错,我一定好生管教。就别让暗部那帮老头子插手了。回头把人打坏了,还怎么给我生娃娃啊!”
“还惦着生娃娃┄┄”武德帝愣了一瞬,嚯然起身就抓御龙鞭:“沈莫的欺君之罪朕暂且不问了,你的欺君之罪现在就办。”
“啊┄┄”云瞳惊得一跃而起,撒腿就往帐门边蹿:“三姐救命!”
不喊圣上饶命,倒叫三姐救命,武德帝哭笑不得,甩手给她一鞭:“你说什么?”
“谢主隆恩!”云瞳翻身磕了个头,再要想跑,鞭风扫到,正中后肩。她嗷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就逃出帐去,直奔沈莫被监押之地。
“圣上口谕:暗使沈莫着交英王严加督管。”
铁卫们还不及叩拜倒领命,就见英王召来自己坐骑,也不给沈莫解开绑缚,直接兜到了马上,她刚坐上去,就是“哎呦”一声,举鞭扬至半空,又久久不落。
铁卫们目瞪口呆,看着平日趾高气扬的英王殿下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一点一点把手臂收了回来,改换腿夹马腹,搂紧自己的男人,扬尘而去。
“莫莫,本王可为你受了重伤┄┄必须亲亲┄┄才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