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华踌躇了片刻,言道:“初孕三月还需谨慎,帷幄之间……尽量少些恩爱。”
“我懂!”云瞳忙不迭应下。
“也不是要你们全禁全免。”何景华告诉她妻夫:“四月之后,适当撑涨沟道,有利分娩。只是万勿粗暴,需得留意沟口的形状颜色。”
“好!”云瞳一一记下,又极正经的对从奕言道:“要听先生的话,以后可不能不让点烛了。”
“……”从奕满面通红,偷在被底捅了她胳肘一下。
众人进屋,重向王主贺喜,小西如愿领到赏钱,高兴大笑,嘴角都咧到了耳前。
从奕又问如何安胎,如何调养,何景华笑道:“侧君不要劳累,不要焦虑,但也不要总躺在床上,更无须从现下起就多补多吃,养的自己过娇或胎儿过大,都不利生产。只要没有腹痛、没有见红,平日该怎样便还是怎样好了。”
“多谢先生指点。”从奕笑吟吟坐直了身躯,见凌霄宫主和离凤也都侧耳凝神认真倾听,便悄悄和云瞳说道:“难得先生过府一趟,光忙活我如何使得,莫叫别人吃心。”
云瞳“哦”了一声,又牵了凌霄宫主的手,请何景华诊脉:“先前头痛,没让您看过,我总不能放心。”
李慕心里“咯噔”一下,不想让人诊脉看眼,又不能当面拂了妻主美意,心思急转,已含羞问来:“先生,您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从哥哥这样的福气呢?每想此事,都觉头痛。”
暂未怀孕所以头痛?何景华哑然失笑,搭上三指,随口问道:“宫主还有何症候?”
李慕一指自己唇边:“昨夜梦见熊、罴、虺、蛇,今起发现这里多了个火疖。”
又梦儿又梦女的,急成这样?小唐暗在心里嘀咕道:我得问问少爷最近都梦到什么了,指不定是日月星辰呢。
何景华诊不多久就松手笑道:“秋燥春发,宫主应少食辛辣。”
李慕咬了咬唇:“可我想同王主吃到一块去……”
云瞳又叹又笑:“本王陪你吃清淡些好了。”
不如你多来几次,让我泄泄锁魂钟的火。李慕是这般想着,却不知旁边邀月想的是:紫云瞳你少来几次,我们宫主就不用老使锁魂钟了……
若怜见凌霄宫主也诊完了,生怕落下自家公子,偷推离凤,见他一径低头想躲,心中着急,顾不得规矩便大声言道:“先生,我们公子最近吃不下睡不着的,您看是什么缘故?”
哎呀!离凤恼他多事,看众人都瞧自己,忙强笑解释:“不过是读书忘了时候……小奴才惯会大惊小怪。”
云瞳看他一眼,径直拉过手来:“让先生看看,是不是你吃素太久,气力不足?”
“……”离凤词穷。
何景华低笑了两声,便又给他诊脉,原道英王不过是想为其它未怀孕的夫侍讨个调理方子,不想这一诊竟又生了诧异,笑容渐敛,长久未动。
离凤额间出了细汗,自己偷着拂去:“先生不必费心,我没有什么事。”
何景华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云瞳本已悠闲喝茶,见状放下了瓷杯,见小猫在旁嬉闹,恐碍先生诊脉,便捏了颈子递给小北,让抱到外面去玩。
“公子多久腹痛一次?”何景华语气很是温和。
“没有。”离凤脸色白了一白:“没有痛过。”
何景华顿了一顿,又问:“那……掉发厉害么?”
“不厉害。”若怜看看离凤,替他答道:“公子秀发又多又好。”
何景华往离凤头上瞧了一会儿:“有没有变红或末梢发黄的?”
若怜摇头:“我每天给公子梳头,没看见过。”
“哦!”何景华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看着离凤,颇显为难。
“先生看我该怎么调理一下?”离凤抬起眼睛谨慎问道。
“嗯?”何景华沉吟许久,问道:“你平日吃素?”
“是!”若怜忙着说道:“公子爱吃胡萝卜和绿豆芽。”
何景华愣了一下,又看离凤。
离凤轻轻说道:“都说这两样比人参还好呢,能保平安。”
何景华想了又想,试探问道:“我给你开一副方子吧。胡萝卜和绿豆芽虽说有益,也不能吃的太多。”
“好!”离凤见云瞳闪目看来,忙就低头。
云瞳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先生,公子得吃多久的药啊?”若怜见何景华已向云瞳告辞,跟在后面着急低问:“吃药期间是不是……不能留喜?”
“可以留。”何景华语气亲切,回看离凤:“公子顺其自然就好。”
“谢先生。”离凤话音儿极低,再没抬头。
寒冬带着小南要送何景华,不想云瞳言道:“尊师有信送来,请先生随本王到书房拆看。”
邀月闻言极快的看了李慕一眼,见他手抚下巴似在沉思:何景华是男人,紫云瞳竟毫不避讳,找了个借口要与他去书房密谈……谈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