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挤挤眼睛,放下东西走了。
转眼红鹞又到:“墨先生,您住这么个旮旯地儿,让我好找。”
“这么个旮旯地儿,你们全能找来,真本事啊。”墨非寻叹道:“你主子交代什么了?让我把他画美一些?”
“怎么才算美呢?”红鹞把离凤的话复述一遍:“美人在骨不在皮!气质、风韵、精气神儿,比容貌,身材,腰臀比更要紧,当然,那些也都缺一不可。”
“呃……”墨非寻呆愣愣看看手中的笔。
八音进门,规矩鞠躬:“墨先生好,我家主子让来告诉您一句话。”
“知道,把他画美一些,咳,画的比别人美一些。”
“他本来就比别人美,任谁也画不丑啊?何况是您这样的丹青大家。”
刀上裹蜜!这小东西是得了叶使真传啊。墨非寻吐出一口浊气:“那你说吧。”
“把他画的离妻主近一些。”八音凑上前来:“我们主子特别谦逊,您不用学他!其实,就画的最近一些好了。”
“……最近!”
一会儿绿蕉进门,举了只金丝小风筝,对墨非寻一福笑道:“我主子请您把这个画到王主手里去。”
“她手里已经不少东西了。”墨非寻为难的数道:“珠串、钥匙、链表……再来这个……”
“那些就画个轮廓好了,反正王主也不会看。”绿蕉极是体贴:“风筝可一笔别错,全是情意所在。”
“……尽力而为吧。”墨非寻连声苦笑。
朱雀闪身进门,也不行礼,直接就问:“宫主想知道画中行乐是在什么季节?”
“就这个时候吧。”
“哦!”朱雀立刻传了素问的吩咐:“够冷的!就把宫主画在王主怀里吧。”
“啊?”墨非寻目瞪口呆。
邀月等朱雀走了,方才进来寒暄,也问了季节一事:“堂主猜就在此时?”
“正是!”
“这样寒冷……”邀月学着李慕的样子沉吟片刻:“王主有伤,每遇冷风都会发作。虽在画中,也不能掉以轻心。”
“呃,那……要不改个季候?”
“不用。”邀月言道:“您让画中王主倚靠在我家堂主怀里取暖,也就是了。”
“……”墨非寻已然石化。
“墨先生?”
“嗷!”
墨非寻“腾”就跳了起来:“什么东西?”
小凳子呵斥住了通灵兽,咧嘴打个哈哈:“我家韩小乖,到您这儿来玩玩。”
墨非寻下意识退后两步,离那目露凶光的庞然大物远一些:小乖?乖?一点没看出来。
“墨先生,我们主子叫我来……”小凳子从袖中取出一副老花镜:“送您这个。”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凳子笑道:“戴上能看的清楚。”
“然后呢?”墨非寻疑惑问道。
“然后么……”小凳子拍了拍韩小乖的头:“该怎么画,少爷说您看着办!”
“……”墨非寻刚把目光移到通灵兽的爪子上,就听它无比威势的怒吼一声:“嗷!”
哎呦天啊!这是来玩玩的吗?怎么跟来拼命似的!
墨非寻喘了半天气,扔掉画笔,猛灌了一锅绿豆汤,忽听背后又有人笑。
“墨先生,好喝吗?”
“好喝,能败火,比银钱管用。”墨非寻回头看了紫云瞳一眼:“王主,我也不打算再同你重算账了。这差事我干不了。”
“嗳!先生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紫云瞳极力安慰:“只要画出来的合本王心意,本王一定重重酬谢。”
“好!”墨非寻叹了口气:“您说怎么画,我就怎么画。”
“对,对,对。”
“那怎么画啊?”墨非寻洗耳恭听。
“你画本王端坐正中,风姿绰约,英气如虹,发黑,肤白,无处不美。”紫云瞳陶醉的“啧啧”几声:“说实话,要比容貌,他们十三个揉到一块儿也赶不及我啊!”
墨非寻瞅着她不怎么黑的头发,也不怎么白的肌肤,瘪了瘪嘴,不知如何回应这份自吹自擂。
“还有,你把孩子们都画到我身边来,儿也好,女也好,都要画的酷肖本王。”紫云瞳朝他一眨眼睛:“美,那都是传自本王,和他们那群张牙舞爪不知优雅矜持为何物的公老虎……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