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无知的蠢女人!”顾崇全身紧绷,破口大骂:“若我真是碧落大祭司,你敢冒渎侵犯,必遭五雷轰顶,烈火焚身!还不住手?”
“你最好不是。”陈琅不为所动,手下忽紧忽松:“离驾淫奔,不守清规,口里心上都念着旁个女子,违背无数法条,还有何资格侍奉天神?那天雷烈火正不知为谁而设!”
顾崇不自禁抖了一抖:此人难道是位神使?知道的这样清楚。我不能在外被人识破身份,否则……
陈琅正巧勾按在一处,以为他起了反应,便更要往深里试探:“若你是鬼宗子弟,不妨使出全挂子本事来,好叫我饶你一命。”
顾崇“刷”就红了脸,倒不为眼前女人手法老道使人禁受不得,而是一招“倒扣金钟”也是云瞳喜欢的,去盗真武令那一夜,她没少使出来折腾自己。
陈琅觉得手中沉了一沉,细捋慢摩,又非玉树模样。她心里起了疑惑,朝顾崇看去:那额间红珠、胸上贞砂衬着数点晶亮亮的汗珠,无比靡艳媚惑,真像画里的魔鬼迦施罗,也是个天生的尤物。
“你,一个鬼宗子弟,是怎么当上碧落大祭司的?”
疑问刚出了唇,忽听背后“当啷”一声响,劲风骤起,寒光已近,陈琅倏地将手从顾崇身下拔出,就势握剑,疾逞内息,回身不及,反手一挡,青霜剑强架住了寒水剑,发出一阵虎啸龙吟。
霸下驮碑一颤生了条裂纹,那上面半仰着的顾崇更受池鱼之殃,被两股强劲内力相撞的余波扫及,“哗”就喷出了一大口血。
“天啊!”跟在云瞳身后的凌讶目瞪口呆:头一次见着归元大法的威力,果然骇人至极,连周遭雾气都似被割裂成了碎片一般,缕缕飞散。
更加骇人的是紫云瞳的怒火,从一对血红的眸子里涌射而出,焠进了寒水剑中,招招凌厉至极,逼得陈琅打叠起全副精神,也将一把清霜剑舞得密不透风。
“啪”一个对击,四目相恃,两人都听得顾崇呜咽咽叫了声:“紫卿……”
“紫云瞳?”陈琅眯起了眼睛:“离开这个妖精,否则将陷万劫不复之地。”
“嗬……”云瞳剑下毫不留情:“我先把你送去万劫不复之地!”
“天神禁脔,你敢亵渎,是在找死!”
这一说,云瞳便想起了刚才所见:黑衣人遮在裤中的勾搭,顾崇羞透的红颊,怒火瞬间爆燃了三千丈:“我的男人,你敢亵渎,找死!”
“你个小丫头……”陈琅挡过一阵疾风暴雨,也递进自己的精妙绝招:“我是看在……面上才对你好言相劝,你若不听……”
“噗!”
云瞳瞅个空子,一剑刺穿了陈琅的衣袍,手腕一拧,剑锋横朝她腰间扫去。
陈琅暗叫不好,滚身压剑翻过,摔在地上,急拿青霜先在面前一挡。
“噹!”又是一声铮响。
凌讶带着一团嗡嗡,正从旁边绕过,想去解救顾崇,忽觉背后刮起一股劲风,将自己直挺挺拍向了霸下驮碑,磕着了鼻尖额角,全都出了血。
“那女人是谁?”他呼呼喘气。
“不知道。”顾崇连连摇头。
凌讶转身叫道:“紫卿小心,她也练过归元大法的内息。”
陈琅一惊,忍不住头就转向了驮碑,想看看说话的是谁。
云瞳哪里给她转头的机会,一剑刺到,直逼面门:“你还学过六脉剑谱。”
“很惊讶吗?”陈琅只得先撤一步,把剑锋避开:“那是我家的剑谱,被张擎苍无赖夺去。”
云瞳眸色一沉:“你家剑谱……你姓陈?”
这一次陈琅不回答了,青霜剑挥舞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凌讶喘上气来,凑过去帮解顾崇的穴道,虽然每个穴道都认识,奈何功夫不济,总要一试再试,急得顾崇满额是汗:“你把我一只腕子对上就成。”又朝云瞳喊道:“紫卿,别和她恋战,快走。悖星凌日,虚龙如狂,晚了就来不及了。”
云瞳一凛,却觉陈琅有窜逃之势,立刻跃起扑上,将她生生拦了回来:“魑魅魍魉,今日一个也别想跑。”
陈琅不由生了怒气:“我是魑魅魍魉,那你是什么?染指天神禁脔,至有此祸。”
“我不是什么天神禁脔!”顾崇忽然嘶声大喊:“我是人,是个好好的人!”
“想当人,当初就别动歪心思当大祭司。”陈琅怒道:“自作孽,不可活。”
顾崇见云瞳朝自己这边偏了下头,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
云瞳剑招更紧更快,逼得陈琅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