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不知道,梦渊的师承中,有一位精通书画的奇女子,年轻时,没少干仿冒笔迹,伪造赝品的活儿,跟她学了多年,梦渊把她这门功夫,算是完完全全学到了手。别说老焦心情激动,就是让袁承志来认,也是分不出真伪的。
“我师门古怪,乃是师兄弟两人,一名鹤,一名蛇,每代均传一人,所以少有人知,夏师兄便是我这一代的蛇,可惜他为奸人所害,连秘籍都没有归返师门,我蛇鹤门一脉,怕是要就此中断了。”梦渊说到这里,神色伤悲,众人忙连声安慰。
“不久前,我到华阴附近,偶然间发现了师兄留下的记号,一路寻去,终于在华山之巅的一个石窟中找到了师兄的埋骨之地,和他留下的遗言,他的遗骸已被人掩埋,秘籍也不知去向,只有这柄金蛇剑,留在石室中没有带走,我怀疑他已经有了传人,此次我到南京,也有寻访,考验师兄传人的任务。如果他的绝学所传得人,我自将领他回归本门,如若不然,我也会取回秘籍,清理门户。”
梦渊说着拿出一个紫檀木牌子,一面是一只鹤,翱翔飞舞,上面四个篆字,鹤舞九天,另一面是条蛇,腾身欲扑,上面四个字“蛇腾六合”。
这就是他临到这个世界前最后兑换的东西了,此物雕功精美,正是主神出品,必是精品。虽然没啥作用,用来唬人是足够了。
这牌子,当然就是那个子虚乌有的“蛇鹤门”的掌门令符“蛇鹤令”了。梦渊可是对铁剑门那截铁剑的威力记忆犹新的,木桑道人见了他师弟拿出那老什子,叫他跪他不敢站,叫他跳河他不敢撞墙。
袁承志既然学了夏雪宜的金蛇秘籍,以袁大木头的性子,梦渊就凭这牌子,就吃死他了。他给自己起的“玄鹤”名号,那是随便好玩的么?还真以为“玄”指的是他喜欢穿黑衣服啊。
“原来恩公是一代掌门之尊,老哥我怠慢了啊。”见到梦渊表明了身份,众人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地放了下来。
焦公礼一拍胸脯道:“金龙帮中,真正的高手不多,但有的是热血汉子,替恩公打探个消息,只要是在江南地带,就包在我们身上。”
梦渊满意地点头道:“如此正好,我一人人单势孤,毕竟能力有限,正要倚重各位,不过我仔细考虑,明日之会,如果对方完全不讲江湖道义,一味持强横来,我也不是妄自菲薄,恐怕我们不是他们联手之敌啊。”
焦公礼本是满心欣喜,听他这话却好像淋了一头冷水,连边上众弟子,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们毕竟是名门正派,难道会不顾江湖道义?”焦公礼问道。
梦渊冷声答道,“如果他们讲江湖道义,那罗兄弟的手是怎么断的?”
“这个,如果他们果真如此,我们,我们就和他们拚个死活。”焦公礼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桌子道。
“老哥说得极是,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未虑胜,先虑败。不过就算是拚,也要拚得值得。”
“老弟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哼,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老哥你还是按原计划不变,将家眷和功力低的帮众,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后安排二百名忠诚帮众,带着弓箭强弩,坐船到江上待命,准备接应,至于这里,就留我们这些人,以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下人就是。这事老哥你马上去办。
焦公礼点了点头,出去安排了。梦渊又吩咐焦宛儿取来地图,和一套围棋。把焦公礼一群弟子召过来道。
“方才老哥在,我有些话不便说,明日的宴席,恐怕真的是凶险万分,但如今我蛇鹤门一脉与金龙帮决意共存亡,所以有些手段我就不藏拙了。
“我蛇鹤一门,虽然人员凋僻,却能够传十余代,自然有些道理,除了武功,还有智谋和阵法。这阵法一道,却是最为奇妙的手段。能够通过奇门术数,发挥出远比本身强大的力量,不仅能攻,还能守,当年少林罗汉阵,更是抵挡过大军的冲击。时间所剩不多,我要你们怀着决死之心,给我全部的信任,来学我下面要教你们的东西,你们都是热血男儿,如果明日他们持强逞凶,那么我会让你们告诉他们,武功高低并不能代表一切,众志成城,才是正义所在。
“先生不必说了,我等同门师兄弟,亲胜手足,从小为恩师抚养长大,师恩之重,胜过泰山,如今我等已无后顾之忧,这条性命,拼了又如何。
“好,你们看清楚了。”梦渊抓出两把黑白子,在纸上展开,将一个五行六合阵,脚下如何走位,如何攻,如何困,如何防,如何退,一一道来,二十来颗黑白子,在他的手底下不住变化,看似简单但组合无穷。到了日上三竿时,练得浑身是汗的二十二人疲惫不堪,却满脸兴奋。
“可以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再仔细地想一想,我该去见昨天的那个人了。”
“是,先生。”
看着他们互相交谈着离去,梦渊望向一边的小虎。
“你看懂了多少。”
“就一样。”
“哪样?”
“你实在不是个君子。”
“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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