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他并非是真的知道此事,只是随口一猜,居然被猜对了。
“真的么,我只是猜的而已。”梦渊有些苦笑不得地道。
“说说吧。”白起抬眼看了司马梗一眼,沉声道。
便如梦渊所猜的那样,范雎借口秦赵和谈,把平原君邀请了过来,在朝会上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势,要赵国向秦国上贡,并要求交出范雎过去在赵国时的仇人魏升。平原君咬了咬牙,同意割让两城,作为维持秦国与赵国休战的代价,并让使者回赵国,去杀死魏升,将他的首级送来。然后,平原君被软禁在了咸阳之中。
“嗯,问赵国要城做得不错,但在这等场合公报私仇,范雎老狗,不过就这点出息。”白起听完后点了点头道。
“老哥说得是,不过在眼下这个时间,还是不宜过多地刺激赵人为好。”梦渊揉了揉额头道。
白起冷笑道:“刺激,这个词倒是有点意思,从秦国的角度考虑,我同意阿梦的说法,不过么,现在对赵国的刺激越厉害,范雎那条老狗的乐子也就越大。况且我大秦本来和赵国就是敌国,赵国虽深恨我大秦,却又能奈我何?”
梦渊笑而不答,他真的不能再说下去了,前面他一语道破,乃是猜测,但要再继续说下去,估计主神就要请他去喝茶了,他向来识相,自然知道适可而止。
司马梗同样是个标准的军人,在谈完了正事后,便起身告辞。
“很不错的孩子啊。”白起道。
司马梗的年纪,按说还比他这具身体大了几岁,被白起称为孩子,实在是有些让梦渊尴尬,不过一个身居高位的年轻人能如此不焦不燥,见到一个比他年轻的人而保持正确的应对,实在已经是有了相当的资质了,可惜在历史上,因为白起的牵连,让这颗将星过早的陨落了,但也正是如此,这人对梦渊的计划,有着莫大的价值。
他使用求道卷轴,到这个世界中来,是有相当的限制的,在整个过程中间,他不能从剧情中得到任何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不仅如此,他还不得对七八年后将要发生的那部剧情,做任何人为的干涉,换句话说,就是七八年后那部剧情是怎么回事,那他就得要保持他所产生的影响,不得对那部剧情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所以什么鹿公,蒙骜,王陵,王翦等一干人众,他现在是不能去真正结交的。那么,在原著中没有出现的司马梗,就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了。毕竟现在白起“抱病”在家,范雎,秦王等人可都是看着的。如果他一个没悠着点,把范雎秦王一众给干掉了,那主神可能就会直接让他去领便当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也许是梦渊的敲山震虎之计起了点作用,范雎很是老实了一阵子,梦渊闲来无事,便向白起请教兵法和排兵布阵之道。梦渊同样熟读兵法,但他却并没有真正地统率过大军,所以让他出出鬼点子是绰绰有余,让他领兵作战,战而胜之,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这一点上他就不如项少龙了,毕竟人家是真正的特种兵出身,系统地学过军学,而不像他那样是一个半宅系生物。
“嗯,没想到阿梦你在孙子兵法中,倒是这始计篇学得最好。”白起将梦渊杀得溃不成军,大笑道。
梦渊咧了咧嘴,白起这话,以他的理解来说,就是除了始计篇,其他的都不及格!
他们在玩的,是一种早期的将棋,在抽取地形后,在对应的地形上分别列出排兵布阵的方式,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军棋,却更复杂多变一些,这棋是白起发明的,流传于秦国军营之中。
战神之名,名不虚传。玩了几个月,梦渊竟是一盘都没有胜过,这还是在每一局后,白起指点了他的不足之后。这是因为梦渊的布局终究有迹可循,而白起的布局,却有如天马行空一般,每每陷梦渊于死地而不自知,不仅如此,白起在调兵合围上的功力别有一功,即使在某一区域吃了点小亏,也总能在整个棋局上扳回来,而一旦占了上风,就是步步紧逼,攻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守如铜墙铁壁,水泼不进。
“孙子兵法中,始计篇为根本,你已经学得很好了,但你虽然深明虚实诡变之道,却在基本常识上差了太远,如果遇到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消稳扎稳打,徐徐推进,你便要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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