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匹夫,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水红芍双手如行云流水般掠过樊钟秀的肩头,带走大片的血肉,又如鬼魅般朝后飘飞而出,闪过樊钟秀的剑锋。
“水妖妇,有什么厉害的手段你就施出来吧。樊某人生就的硬脾气,头可以掉,血可以流,就是这条老命,都可以丢在这里。你想要重出江湖,祸乱人间,嘿嘿,先踏过老夫的尸体吧。”
说着,他不退反进,竟是放弃了防御,掌剑相加,如一只疯虎一般向前扑去,每一掌一剑,都蕴含了千钧之力。
“老匹夫,你以为你摆出拼命的架势,就能奈何得了本座么?”水红芍冷森森地道。
“罢了,本来还不想让你死得那么快,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座就成全了你。不过在那之前,老匹夫,那个年轻人,是你的儿子吧?”
“你要干什么?”樊钟秀的眼中闪过了惊惶的神色。
“你这把年纪了,一个人下去挺寂寞的,所以我会先让你的儿子下去等你,你看,我对你多好。”水红芍发出一阵笑声道。
说着,她身形一晃,翩若惊鸿一般,跳出了樊钟秀的纠缠,向着樊银江的方向扑了过去。
“妖妇,敢尔。”
樊钟秀情急之下,将手中大剑,朝着水红芍的背影丢了出去。
水红芍呵呵一笑,手指向后一抓,纤若春葱的五指,竟一把扣在了剑尖之上,汇集了樊钟秀全力一掷的长剑,居然被她牢牢抓住,不得寸进。
“五指灯----大成之境!”
“银江,快逃!”
在樊钟秀绝望的眼神中,水红芍如妖魅一般闪至樊银江身旁,素手一挥,长剑剑光闪处,已将樊银江的人头斩下。
“水--红--芍”
樊钟秀狂吼一声,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朝着一旁和吴老夫人缠斗的金珠扑了过去,双掌以进步打虎掌之势,朝着其后心拍下。
金珠大怒,手起抓落,以五指灯抓向樊钟秀天灵盖。
“吼”
樊钟秀竟然不闪不避,硬是迎了上去。
“嘭”
两条人影交叠在了一起,金珠的右手五爪,深深刺入了樊钟秀的头颅,而樊钟秀的双掌,也携着十二分力量,拍在了金珠的后背上。
吴老夫人挥起半截鸠杖,狠狠地落在了金珠的头上,将她头颅打得粉碎,然后转过身,咬着牙,看着冲过来的水红芍。
“你们都得死。”
水红芍又惊又怒,双手齐挥,一股浩茫的掌力从她双掌急挥而出,正中已经站立不住的吴老夫人,后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她当场击杀。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水红芍抬起头,望向场中,不知不觉间,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除了水红芍,场中已经几乎没有了活人,至少是没有了能够站着的活人。丹凤轩的一干弟子,包括魏管事和彩家姐妹在内,具皆横尸当场,每个人的身边,都躺着不下五六个清风堡的弟子,在这黑夜之中,只剩下夜风的呼啸和重伤者垂死的呻吟。
一股子异样的感觉猛地在心间涌起,水红芍突然发现,有两个应该出现的人,并没有在这战场之中现身。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种感觉是如此地熟悉和刻骨铭心,就像是数十年前,她在凤凰山被引入了陷阱一样。
“这是一个阴谋!”
水红芍同样是一个智慧过人的人,虽然醒悟得晚了些,但是这时空气中散发的浓厚的血腥味和阴谋气息,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经过这一战,她苦心经营数十年,所培养的数十名精锐弟子,尽数折损于此,连她最器重的大弟子金珠,也于这一战中战死,而未出现的两人,如果不是已经遭了毒手,便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丹凤轩重新崛起的梦想,已经破灭,连丹凤轩本身,也已经名存实亡。至于卷土重来?她默默的摇了摇头,虽然她内功有成,并不显老,但她也已经是年近六旬,又哪里还有数十年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