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妻君?”柳因眠跪在床边轻声唤她。
李曦一听到门响就醒了,她极为浅眠,一点响动都能惊醒她。
她睁开眼,坐起身来。
“什么事?”
“妻君,饭做好了,奴家喊您吃饭,奴家不是故意要吵醒您,只是恐您睡过头饭菜凉了……”
“不用解释这么多。”
废话这么多,要浪费多少时间。
李曦站起来往外走。
“哦、是!奴家知道了。”柳因眠见她出去,也连忙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李曦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家。”
她倒没什么要纠正人人平等的心情,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奴家”“奴家”的说话实在是感觉很奇怪。
“是、额?那,那奴……称什么?”
“用“我”字即可。”李曦视线落在他身上。
发现他低着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发抖,根本都没有抬头看过她,只是惊慌失措的跪着不停的解释,“对,对不起,奴,不,我知错了……”
他为什么这么怕她?动不动就道歉,难道原来的黎夕对他这么糟糕吗?
虽有一点好奇,但她向来对不在意的人事不关己,现在也并无心情探究更多,只是简短道,“起来吧。你还是先别说话了。”
多说多错,说错了他又要跪下了。在未搞清楚状况之前,还是暂且维持这个相处模式吧。
李曦留下一句话就去了桌子旁。
柳因眠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眼睛渐渐蓄了一层雾气。
庭院四四方方,虽然不大,却被收拾的很整洁。
院落中央是一棵梧桐树,树干有一个半个水桶粗,枝繁叶茂,倒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院落偏左处搭了一个简单的棚子,棚子下一张木桌子,上面摆了一个酒壶,两个杯子,和两菜一汤。
右边靠门的角落有个灶台,旁边堆着些柴禾,就算做是厨房了。
柳因眠去厨房端了碗筷出来,安静的给她布菜,干净白皙的手上依稀有个红印子,一晃而过,就收回去了,但李曦确认自己没看错。
忍了几许,还是忍不住问,“你的手怎么了?”
柳因眠望着她,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要开口。
“……”
李曦想起刚下的命令,补了一句话,“现在可以说话。”
“没,没什么……”
他的手缩回袖子里,这个动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曦感觉更加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