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臣没有继续强吻她,他做出了更过分的举动。
梵音隔着睡裙的布料抓住他作祟的那只手,直视着他被慾望熏染的眼睛,愠怒中掺杂一点委屈:“卫明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放开我。”
即使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她依旧听不到卫明臣的心声,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心理波动吗?
不过生理波动倒是挺明显的,她感受得一清二楚。
呵,男人。
“分手?”卫明臣嗤之以鼻,毫不掩饰他的轻蔑和讥讽,“我们两个不过是狼狈为奸而已,用不上‘分手’这么冠冕堂皇的词。还是说……”他审视着她,眼神和笑容皆轻佻,“你爱上我了?”
梵音反唇相讥:“我就算爱上一条狗也不会爱上你。”
言下之意,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卫明臣不怒反笑,他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过狗应该滿足不了你,但我可以。”
话音刚落,那只手轻易挣脱了梵音的压制,继续向前,梵音无法与他抗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扇他的脸。
“啪!”
“啪!”
“啪!”
“啪!”
她大胆撒泼,不停地赏他巴掌。
每打他一下,掌心激起的痛觉就像触电一样令她克制不住地发抖,她得咬紧牙关才能防止自己发出声音。
卫明臣终于被她激怒,猛地推开她。
梵音反应极快,伸手一抓,抓住了卫明臣的衣领,转瞬又松了手,这连一秒钟都不到的缓冲,让她躲过了摔到地上的危险,重重地砸在了沙发上。
她昨晚撞了头,本来就不舒服,这猝不及防的一摔令她陷入了短暂的昏朦,类似失重的眩晕感让她无法动弹。
很快,眩晕褪去,梵音睁开眼睛,卫明臣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身躯笼罩着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冰冷的眼眸里涌动着赤-裸-裸的愤怒。
压迫感太强,梵音垂眸躲开他的视线,发现他胸前的纽扣崩开了两颗,白皙饱滿的胸肌半遮半露,上面还有纹身,但看不出纹的什么。
“装他妈什么贞洁烈女,你什么骚样我没见过。”他粗俗地羞辱她,还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勾引的我。同流合污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我这人属疯狗的,只要是我咬在嘴里的肉,轻易不会松口。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等我玩腻了,你和我才能好聚好散,懂吗?”
他掐得她好疼,敏感的泪腺被刺激出眼泪,模糊了梵音的视线。
“你能不能先去刷刷牙再发疯,”梵音侧着头,眼泪滑过鼻梁,润湿了另一边的眼帘,“你真的很臭。”
卫明臣:“……”
就在这时,梵音终于听到他的心声:“操。”
梵音:“……”
就这?
不如不听。
僵持须臾,身上骤然一轻,卫明臣从她身上挪开了。
梵音松口气,睁开眼,一双长腿近在眼前,左腿上的伤口开裂了,又在流血。
活该。
卫明臣一言不发,径直走向主卧。
梵音坐起来,发现裙摆被血染红了一片,好像雪地里开了一朵花。
缓了片刻,梵音起身去客厅的卫生间洗脸。
刚才被卫明臣捏过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指痕,嘴唇也有点肿,这具身体比花还娇弱,经不起丝毫蹂躪。偏偏卫明臣又是个暴力狂,要想少吃点苦头,她必须得调整策略。
既然他不喜欢带刺的玫瑰,那她就做柔弱的菟丝花,屈从他,攀附他,最后绞杀他。
梵音回主卧换了条裙子,然后上床躺着休息。
卫明臣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澡,门虚掩着,哗哗的水声持续了很久才停。
梵音正昏昏欲睡,眼睛半睁半闭,当一丝未挂的卫明臣闯入眼帘,她蓦地清醒了。
她不动声色打量。一个恶毒男配,硬件配置却媲美男主,宽肩,窄腰,薄肌,长腿,唔,唯独那个最重要的部件平平无奇。不过正合她心意,因为现在这具身体承受不住疼痛。
卫明臣随手丢掉擦头发的毛巾,从另一侧上了床。
他刚躺好,梵音主动投怀送抱,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手搂着他的腰。他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留香,从臭烘烘的醉汉变成了洁净清爽的鲜肉,亲近他并不算为难。
“对不起,”梵音放低姿态,语调柔软,“我不是故意惹你不开心的,我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我有些身心交瘁,一时失控才把怨气撒到了你身上。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嗯。”卫明臣慢半拍,敷衍地应了一声。
梵音听不到他的心声,只得小心试探:“我去拿药箱,把你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不用。”卫明臣淡淡地说。
他突然翻身,俯视着她,沉声问:“我现在可以幹你了吗?”
梵音抬手攀住他的脖颈,直视着他寒潭似的眼睛说:“你温柔点,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