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子人一个锦衣公子见着沈清梧大气不敢喘,一瞧后面的柳应渠眼睛一闪,响亮亮道:“柳公子好久不见,你的病好了?”
整个大堂的气氛一滞,沈清梧也停下脚步,眼中还含着笑意,眼底却是冷的他自然是心里升了异样。
说他坏话的人和情郎认识,沈清梧指尖动了动。
柳应渠见那锦衣公子挤眉弄眼的不像是个好物,他心里发苦,面上带着疑惑,黑色的眸子温润,疑声道:“我们认识?”
锦衣公子叶云心下一哽,这狗东西竟然翻脸不认人,枉他还把他当做兄弟一般,他笑着走上前:“我们以前还喝过酒,玩过叶子牌。”还一起说过沈清梧的坏话。
柳应渠:“……”
怎么看不懂眼色,别来沾边。这该死的狐朋狗友。
“我今天就是来找你麻烦的,管不上你和他是不是认识。”沈清梧微微不耐烦,声音上扬了一个度:“你说我舅舅下了炼狱出不来了?还要我给你做……”
沈清梧话还未落下,柳应渠扯住了他的袖子:“别说。”
沈清梧神色微动。
“……不是我说的,我是听别人说的。”叶云磕磕巴巴的狡辩,死鸭子嘴硬。
“你们这消息落后了,我的舅舅已经被陛下从炼狱里放了出来。”沈清梧顿了顿继续道:“连升三级,为殿阁大学士,抬入内阁,陛下赐下府邸,亲手提字牌匾。”
“比炼狱高了点。”
这哪儿是高了点,这是天子近臣,旁人惹不得,至少他们惹不起。
叶云等人的脸就跟雪花一样白,沈清梧懒洋洋道:“你们抖什么?”
实在是嚣张,像是伸出爪子的波斯猫,一爪子就把人挠得头破血流。
柳应渠心里也不敢抖了。
“沈公子,我们错了,是我们嘴臭,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几个人赔着笑脸,点头哈腰,脸上讨好殷切的很。
柳应渠感叹觉得他们没骨气,真是臭不要脸。
“清梧,这边走。”柳应渠笑容明朗,端着人模狗样的君子之风,笑脸盈盈。
脸算什么,骨气,那玩意皆可抛。
沈清梧也烦了这群人,跟着柳应渠的脚步,并肩着跟他走,低声咬牙切齿道:“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这题他会。
柳应渠不动声色道:“不管以前有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就没关系了。”
沈清梧:“……”
沈清梧脚步一顿,旁边的柳应渠青衫还很素朴,偏偏在他身上有几分风流之态,眉眼也是清隽。身材瞧着也是有些看头,沈清梧本来难看的脸色,在柳应渠说完话后就缓和了一些,一见柳应渠这幅正人君子的样子,心里转了几圈。
凑近柳应渠,淡淡的冷香气铺洒在他身侧,惹人发缠:“你与其他哥儿还有联系?”
怎么扯这奸.情上来了?
沈清梧退后一步,很久没听见柳应渠说话,又觉得没意思,有些意兴阑珊。
“没有。”柳应渠道。他脑子里一团浆糊,现在认识的人都对不上脸。
沈清梧轻哼一声,也不知信没信。
味仙居的菜色确实不错,柳应渠觉得舌头都要化了,他吃了些茶,跟着沈清梧低声说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包厢想要去如厕。
结果他才如厕完,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只手就扼住了他命运的喉咙。
一回头叶云热切的拉着他的手,旁边的壮汉站在叶云身后,叶云苦着脸道:“柳兄,你可要帮我,这事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我的腿非要被打折。”
柳应渠心想,要是被沈清梧发现我俩有关系,我的腿也要被打折。
他现在有些佩服原主,这人还能骗着沈清梧,还把沈清梧弄进了大牢里给原主替罪,让原主的仕途一片坦荡。
“我也没法,你好好……”柳应渠敷衍道,突然语音一顿,叶云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
“你这我怎么好意思。”柳应渠假惺惺的推辞,心里哇了一声,然后心头滴血,这银子他不能接,接了就上了贼船。
柳应渠装模作样掸了掸肩膀上的灰道:“叶公子,你可以去府上赔礼道歉,清梧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你真诚待人,造化看天意。”
柳应渠说完抬脚就要溜走。
“柳兄,你不能走,你教教我,我们是好兄弟,你为何在沈公子面前装作不认识我。”叶云期期艾艾的说,眼里满是埋怨:“你这人也不够意思。”
柳应渠语重心长:“我要认了你,我还能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早被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