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渠的声音一直往沈清梧的耳朵里钻。
“你就不能……”沈清梧是真的不舍得柳应渠,觉得和他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
柳应渠开玩笑道:“那你跟我回村。”
沈清梧鼓着腮帮子,知道柳应渠在逗他玩。
柳应渠背着背篓打算转身走了,沈清梧不服气道:“怎么不行吗?”
柳应渠脚步一顿,他露出清浅的笑,英俊得不成样子,傍晚的余晖照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夜晚的天还是有些冷,沈清梧却觉得很热,他远远的看着柳应渠离开,突然打了个寒颤,蒋罗罗从沈府出来把大氅披在沈清梧身上。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沈清梧没说话低着头悄悄的脸红。
“老爷,还在问你呢。”
沈清梧把大氅披好,不满说道:“他事怎么这么多。”
回到沈家,沈父正欣赏着画作,一见沈清梧就刻意咳了咳:“夫子给你找到了,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个秀才,过几天来家里教你。”
沈清梧:“知道了。”
沈父怀疑看了沈清梧一眼,有点诧异他的态度。
柳应渠坐在牛车上,路上有些黑,他背着背篓靠在木板上。
天是有些冷,柳应渠呵出一口气。
“这么晚了,应渠你还要回去啊。”
“是,王婶。”柳应渠应道,这是柳家村的一位勤快的婶子,和谭大娘关系不错,他的儿子有一把好力气。
“又买这么多东西,哎,这天怎么在下小雨。”王婶突然感觉有雨滴落在脸上,她伸出手摸了摸。
柳应渠下了牛车后,只能闷头快步往前赶,王婶走得慢些,家里也没有人来接她。
“哎呦,这个老天爷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天这么黑!哎呦!”王婶没注意踩进了水坑里。
柳应渠停下脚步:“王婶,我送你回去。”
“这路我熟悉,不用你送,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这么单薄的身子,身子又才好,我可担待不起。”王婶被搀扶着,一边对着柳应渠说话。
柳应渠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等看见王婶屋子里的光才松了手,把衣衫的水拧干就又要闷头冲进雨里。
“说你呢,就是说的你,婶子家里还没把伞吗?你拿着伞走。”王婶把家里的伞拿给柳应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在柳家谭大娘刚把热水烧开准备泡脚,柳云愿也把老母鸡赶进了鸡圈里。
这时院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柳云愿提着灯大喊:“谁啊,来了,来了。”
“你兄长。”
柳云愿一听这话,连忙上前把门打开了,柳应渠湿漉漉的站在一旁,谭大娘连忙煮了姜汤。
“应渠,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来了?”
以前柳应渠一般不会回来,就拿着钱在清水县里找客栈。
“我没事,娘。”柳应渠拿帕子擦擦脸上的雨水,他笑着像是献宝一样:“我给买了鸡苗还有老母鸡,以后就在院子里养鸡。”
鸡笼里的鸡苗倒是没有柳应渠那么湿透了:“我拿衣衫遮着,还是有些湿了。”
鸡苗可不好养。
“这鸡苗哪有人重要。”谭大娘快心疼死了。
“还给娘和云愿买了一件衣服,我见你们的衣服都泛白了,有些破旧。”柳应渠接着又把一些肉和大米拿出来,拿到糕点时手指一顿。
“应渠,衣服还有哪用买。”谭大娘拿着新衣裳爱不释手,嘴上还是有些责怪。
“赚钱就是要拿来花的。”柳应渠又把几包糕点塞进柳云愿的怀里:“吃,使劲吃,背篓里还有。”
柳云愿一看是很贵的糕点,他嘴巴都不利落了:“哥、哥你鬼上身了?”
柳应渠:“……”
果然柳云愿多少有点怼人的功夫在身上。
“我一个朋友买的。”柳应渠说道。
出手有点大方,让柳云愿有些不敢相信,他怀疑是柳应渠哪个相好的。
“应渠,喝姜汤。”谭大娘把姜汤给柳应渠。
柳应渠洗完澡换了一件袍子,头发披在肩膀上:“谢谢娘。”
谭大娘又把鸡仔和老母鸡关进鸡圈里,笑容满面。她回到屋子里把柳应渠买的衣服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