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渠是第一,说起来甲乙丙丁几个第一名都还没有比过,谁最厉害。”
“当然是甲班的顾焕崇,甲乙丙丁,甲字为尊,丁字为末。”
“更何况柳应渠是这次才得到了第一名,很大的可能是巧合,而且顾焕崇在之前和柳应渠比试中还不是赢了吗?”
柳应渠认为自己的日子丝毫没有变化,就是今日去上课时,在路上莫名其妙多了几只脚想要把他绊倒,可是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被这样的伎俩捉弄到。
他的成绩有了进步在书院里自然也有看不惯他的人在,这是无法避免的,柳应渠早有预料也没放在心上。
他做事有君子之风,长得又极为俊美,性格不倨傲,谦虚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
就像这时,柳应渠拿着书:“你们的脚露出来了。”
前面恶整柳应渠的人心头很不爽但也无法指责。
柳应渠去了宿舍,拿了一个长画轴把画装进盒子里。
“柳兄,你闲时去哪?”夏元得了个倒数第一,他是个忘性大的人,没过多久就忘记了那天的沮丧。
“今日去趟县城。”订下来的筒车估摸已经做好了,过几日书院放假,他就能带着筒车会去,今日刘夫子也让他去给沈家的人送上一副字画。
听闻是沈员外之前和院长说好的,刘夫子的笔墨丹青带着一种隐逸之气正和了沈员外的品味,刘夫子做好画了,正好让他一并捎去。
在清水县就一位沈员外,就是沈清梧的爹。这位爹也有些传奇,他出身在落魄的寒门子弟,祖上出过几任官,一直以书香门第自诩,可是连饭都吃不饱,整日饿着肚子。
沈父把书本一摔就入了商籍,开始跟着其他商人四处奔波,攒下了厚实的家产。
妻子是同为一个家族的青梅竹马,也不顾沈父是入了商籍就跟着沈父成亲。
沈家大院楼阁亭台,朱甍碧瓦。有仆人引着柳应渠往前走,院中的有一池塘,锦鲤越出水面,波光粼粼。荷叶片片展开,如青玉盘子一样。
柳应渠满脑子都是金光闪闪。
“柳公子,前面就是客厅了。”
前方的客厅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柳应渠思绪微动,听在耳朵里至少有十几个人。
“老爷正查账本,柳公子怕是要等会儿了。”仆人有些歉意。
“无事。”柳应渠极有风度,看这院子中的风景。突兀就想到了沈清梧,也就这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养出沈清梧来,他知不知道他到了他家里?
他莫名其妙的想这算不算登堂入室。
十几个穿着长袍的人从客厅里退了出来,脸上都是带着笑。
仆人喊道:“柳公子,可以进去了。”
“沈员外,我是刘夫子的弟子柳应渠,给您送画来了。”柳应渠在这关头都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好,柳贤侄你先喝口茶。”沈父生得有几分富态,从眉眼中还能窥探出年轻时的俊俏,抽出画看了看,满意点头。
“柳贤侄等久了,最近有些忙,时间也不早了,中午就留在这吃饭。”沈父瞧见柳应渠周身的气度还很喜欢,觉得有些眼熟。
他一拍大腿:“你就是那日为我儿子说好话的书生。”
“那更要留下来吃饭!”
“……”
柳应渠虽然很馋沈家的饭菜,但留在沈家吃饭和沈清梧遇见了,还是在沈父的眼皮子底下,他有些害怕。
但沈父是无论无何也不放柳应渠走,柳应渠欲哭无泪,心里还心虚。
能不心虚吗?他是一个想吃他儿子软饭的人,他怕露出狐狸尾巴被抓住了。
“柳贤侄,你对院试有把握吗?”沈父问道。
“不曾想过,只要脚踏实地勤勤恳恳,总会有希望的。”柳应渠装模作样的垂眸。
其实在心里早想了几百次了。
这边沈父和柳应渠聊得有几分兴致。沈清梧昨晚睡了一个好觉,随意拿了一件衣裳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