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亚诺兴奋得整张脸都是红的，他就喜欢这样敞敞亮亮地在街上和卡卡散步、约会，上一世这样的机会太少了，而卡卡也更多的是担心他们会不会被媒体拍到，以至于他总不够尽兴。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卡卡主动抓住他的手走到大街上，这是有意义的，克里斯蒂亚诺没法把自己感受到的形容出来，但他用力回握住卡卡的掌心，回应这个意义。

天啊，他这会儿快乐得都想原地跳个舞了。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街边商店里传出圣诞氛围的欢快曲子，克里斯抓着卡卡，滑稽又好笑地原地扭摆起来。

上帝确实给这两个足坛骄子关上了一扇窗，天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能跳得那么滑稽。

但快乐是会传染的，周围有路人加入进来，一起扭动奇怪又可笑的步伐，最后居然成为了一小片即兴的狂欢，还带动了摊主那儿的丑帽子销量！

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在人群最兴奋的时候悄悄溜了出来，克里斯笑得喉咙都有些哑：“你看见了吗？我们这算不算提前二十年出现的快闪文化？”

“这该叫克里斯蒂亚诺魔法。”卡卡也笑得喘气，他们一路跳舞一路又狂奔跑出来，雪花都没法在他们的肩膀上停留一秒。

他们跑到了公园的小树林里，只有月亮和树影是唯二的听众。

克里斯闻言挑挑眉梢：“听起来像是夸我的。”

卡卡低低笑出声，他拉下克里斯蒂亚诺的麋鹿帽子，有些笨重的装饰正好能挡住两人的侧边，也挡住卡卡俯身落在克里斯嘴角的吻，是一个带着水果甜香气味的吻：“是的，Cris，毫无疑问。因为你才有这样的感染力。”

能拥有全球5.2个亿粉丝的超级巨星，没有人能质疑他的人格魅力，即便是隔着屏幕与网络，人们都会由衷地被他的鲜活、真实、充满生命力的一切而吸引。

更遑论是在现场。

卡卡听得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响得出奇，这样的克里斯蒂亚诺是他的，完全属于他的。

克里斯蒂亚诺对外展现出来的，仅仅是所有美好品德中的一小部分，而他私藏的美好的一切都是其他任何人所见不到的，他怎么可能不为这样的爱人堕入沉沦？见过这样完美的恋人，他的心又怎么可能再塞进别的存在？

卡卡用吻描摹着恋人的眉眼，在心里既悔恨曾经的错失，又庆幸现在的失而复得。

他曾经以为放手和切断与克里斯蒂亚诺的关联是唯一的出路，是保护心爱之人最好的方式。

他在婚礼上感受到心被凌迟的痛苦，但他坚信那是他应得的，为他的谎言。

而他的新妻子，早已知悉他的所有故事，他们互取所需，扮演一个世人眼光下的模范家庭。他的心除去克里斯蒂亚诺，再没有任何缝隙。

克里斯蒂亚诺咧开嘴笑得得意，将卡卡的赞美收下，而他更关心的则是：

“你瞧，没人会把我们当成情侣！我们就该大大方方地做情侣该做的事！”

克里斯蒂亚诺大幅度地快活挥手，险些把卡卡的毛线帽子打下来，他缩了缩脖子，又抬手重新给恋人整理好。

卡卡失笑地看着心虚了一秒的克里斯：“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足球生涯。”

不论是当初巅峰时期跃跃欲试转会美国大联盟，还是在球场上高调回击羞辱自己是同性恋的对手。

那时候他就在想，只要这段关系存在，他就一定会是克里斯蒂亚诺的拖累。

克里斯蒂亚诺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揽过卡卡的后脑勺，让他们的额头抵着额头，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在想这个。”

“我只知道我会陪你做所有决定，无论是什么。”卡卡拉下克里斯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对方的无名指，他的语气太认真太虔诚，像是一个珍重的承诺。

克里斯蒂亚诺被亲吻的手指忍不住弹了弹，耳朵开始发烫。

他发觉每次在他忍不住为上一世的阴影提心吊胆的时候，他的恋人，都会陡然一个巨大的转折，直球给予的安全感让他措手不及。

克里斯蒂亚诺垂下眼，长而翘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去一小片阴影，他低头安静而乖顺地也回握住了卡卡的手，在对方的无名指上也落下一个认真的亲吻：“我想做的决定从未改变过。”

他想要卡卡，他不在意公开或者隐瞒，不在意别人的揣测和中伤，他想要的只是世下爱人最平等普通的相处。

至于职业生涯，在他眼里，只要足够强，有的是球队想要他们，他们是不是同性恋，可不影响帮那些俱乐部拿下冠军杯——这才是那些老板们最关心的。

两人在小树林里交换了一个冗长的吻，克里斯蒂亚诺低低喘息着笑出声：“卡卡，我觉得我们像是结婚了。”

他们以吻交换了戒指，以言语交换了承诺，月光与树影是神父与见证人。

“不，亲爱的，我还可以给你更好的。”卡卡笑道，他奖励一般吻了吻异常好满足的恋人，“我想给你最好的。所以，恐怕你还得再等等。”

“咳，为了最好的，罗纳尔多先生有的是耐心。”克里斯蒂亚诺揉了揉忍不住傻笑的脸，正色道。

两人如第一次恋爱的纯情小男生，红着脸从小树林里走出来，又一路散步回到了住处。

住处门口仍旧堆着克里斯蒂亚诺预订的那箱槲寄生花环。

克里斯蒂亚诺敲了敲头，喜滋滋地嘟哝：“差点忘了这个！”

卡卡疑惑地探头看过去：“是什么？全是花环？”

“槲寄生花环。”克里斯蒂亚诺纠正，他一把抱起纸箱，然后示意卡卡从自己的裤袋里摸出房门钥匙，“就是那个，站在底下就该接吻的槲寄生。”

卡卡贴着克里斯蒂亚诺的体温摸出钥匙，打开房门，忍不住好笑，又纠正：“我得说，它的起源，挪威神话里并没有提到这个，这纯粹是后来的爱情诗里衍生出来的非正统习俗。”

克里斯蒂亚诺皱皱鼻子，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感兴趣一件事情：“所以，你打不打算在槲寄生下吻我？”

他微微扬着下巴，看起来像只骄矜的小狮子，棕黑色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卡卡闻言顿了顿，把什么挪威神话、巴尔杜尔神的故事都抛到了脑后：“当然，我的国王。”

克里斯蒂亚诺轻咳一声，然后从纸箱子里分出一半的花环丢给对方：“那就挂好它们。”

“好。”卡卡飞快应下，“挂哪儿？”

克里斯蒂亚诺的耳朵和眼周开始泛红，他瞪向迟钝的恋人，有些咬牙切齿：“你要问我？挂你想挂的地方！”

卡卡反应过来。

——“挂你想挂的地方”

——“挂你想吻我的地方”

作为优秀前腰中场的组织能力和纵览大局观发挥了作用，卡卡已经飞快在心里想好了全部的过程——

他将在门口亲吻他的男孩，带进玄关，压在窗帘的遮掩下，然后转到狭窄的单人沙发，让男孩只能跨在自己的身上，塌下柔韧的腰，趴扶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是床边，再是浴室的洗手台，冲淋房……

可惜他忘记了还有一半的花环在克里斯蒂亚诺的手上。

而向来被解说夸奖“很有想象力”的克里斯蒂亚诺，自然打乱了所有的安排。

他们的亲吻变成了奇怪的高难度姿势挑战，最后以两人都维持不住的爆笑收尾。

卡卡托住克里斯的后腰，惩罚一般用力磨了两下才松开。

“还是按照我的路线来？”卡卡咬着克里斯耳后的那一小片皮肤。

“……只接吻？”克里斯蒂亚诺确认了一下，“明天早上我有训练。”

“……嗯。”

“上帝会保佑不撒谎的人的。”克里斯蒂亚诺愉快地亲了亲恋人的脸，短暂的一分钟实用主义信仰。

他把自己交给对方，偷懒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