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狰大人的妻子。”草町低喃。
有一就有二,那些传递兽血饮下的战士们都在喝完一口兽血后,拉着自己心爱的人欢呼跳跃,形成最原始的舞蹈。
疲劳、紧张、刺激的捕猎过后,大多数战士的情绪都需要得到某种宣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定他们真正活了下来,真正活着回到了部落,回到了亲人身边。
这场聚会过后他们就可以得到安全、舒适的休息,现在则是狩猎季最后的狂欢!
原战站在最内围,他是少数几名可以站到内围的二级战士之一。
待所有的三级战士都已经饮完兽血,他和另外四名二级战士上前,场中剩下的活兽已经不多,继狰兽之后,又有两头体积较大、较凶狠的猛兽被杀。
原战看准了一只蛊雕,这种蛊雕似鸟非鸟、似兽非兽,叫声如婴儿啼哭,背部长有黑色斑点,头部长有分叉且锋利的独角,喜食人,可以短暂飞行,不易捕捉。
这只蛊雕就是他一人独力拿下,这连三级战士都不易做到,他想要亲自杀死这只蛊雕,痛饮它的鲜血,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只除了一人。
一把石刀迅速划向蛊雕的脖子。
一支长矛飞快一挡。
原战冷着脸看向和他抢夺蛊雕的原冰,“这是我的,滚一边去!”
“大战,你现在还能打架吗?”原冰故意一脚踹向原战的左腿。
“你看我能不能。”原战抬起左腿和原冰踹过来的右腿狠狠撞击在一起。
原战没动,原冰被震得往后倒退了两步。
“你!”原冰不可置信地瞪向原战左腿。他明明看见原战昨晚神色痛苦地偷偷按揉左腿,还以为他旧伤复发。
原战手一抬,挥起长矛就在原冰脸上添了一条血痕。
原冰一摸脸,暴吼,冲上来就要和原战拼命。他是三级战士,竟然被原战伤了,这是对他的侮辱也是挑战!
原战咧嘴一笑,配上他脸上的刀疤和刺青,那表情真是要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眼中更是射出凶猛的杀意。
原冰被两名三级战士一把抱住,其中一人在他耳边大叫:“你冷静点,大战每次狩猎后都会疯上好几天,你看看他的眼睛,别以为你是三级战士,他就不敢杀了你!还是你打算杀了他?”
另一人也在叫:“你惹他干什么?那蛊雕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猎的,有种你也自己去猎一头。你娘的,那么有劲你就再出去打猎!”
原冰硬是被两人拖到了另一头。
原战直视原冰,无声地把长矛往地上狠狠一插,走到恐惧他的蛊雕面前,踩住它的身体,抓起它的脖子,也不管蛊雕叫得有多凄惨难听,低头,张口就狠狠咬下,用力一撕扯,硬是把蛊雕的脖子给撕出了一个大洞。
原冰目光收缩,嘴里暗骂了一声,挣脱了那两名三级战士,其实他已经喝过兽血,他就是想要找原战麻烦而已。他和原战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当他升到三级,而原战因为某次重伤而不得不停留在二级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了对方,可事实上……那该死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应该对他付出应有的尊敬。
“呸!”吐掉那块皮肉,原战咬着蛊雕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它的鲜血,直到喝够了,才把它交给另外一名二级战士放血。
抹抹嘴唇,溢出的兽血被他抹了半张脸。原战拔/出长矛大步向部落内部走去,他表面看起来很冷静,但亢奋的眼神却出卖了他,而且脚步又快又重,他要回去自己的帐篷。
严默看到了原战。
现在广场都乱了,整个广场就像是进入了末日狂欢。
褐土想扶他离开,但在看到原战后,她竟然高兴地挥手大喊:“大战,我们在这边!”
严默……真想拿个什么堵住这女人的嘴!
原战转头就看到了靠在褐土身边的少年。
严默被那个眼神看得菊花一紧。
原战越走越快,严默大感不妙,他一点都不想跳这么野蛮原石的舞蹈,正想不顾自己假装伤腿未愈的现状,推开褐土逃走,却在就要转身逃跑之际,发现了一点异常。他的目光落到了原战的左腿上,这人……
就是这么点犹豫,严默错失了逃跑的最好时机,其实他就算真的逃,也逃不远。
褐土看原战抓住了严默,当即笑着带两个孩子去广场的篝火堆旁帮忙,走之前,她还对原战喊:“等会儿记得和大山他们一起把我家男人也抬出来吃肉!别忘了啊!”
严默被放倒的时候,手里已经抓住了一根金针。
……这一瞬间,严默在心中爆出了无数的脏话!
原战其实还在担心少年伤势未转好,或干脆变得更严重,所以并没有抓着他跳舞的意思。
可周围那种氛围,大家都那么快乐的放松着,他也只好抱起少年随意舞动几下,他的腿也不方便……
严默捏紧了金针,很尴尬地跳完了全程。原始社会,怎么办呢?
整个广场上空都弥漫着异样的火热空气。
严默啊严默,这里不再是你过去所待的文明社会,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野蛮、粗暴、直接。你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想要给你和你未来说不定也会来到这里的孩子挣出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你必须变得更加强大,你必须……先学会忍耐。
忍耐,这不是你早就学会的本领吗?
没什么不能忍的,这完全没有什么。
不就是傻乎乎地蹦跶几下摇晃几下吗,其实混在人群里也不是特别明显,也没人盯着他们嘲笑,他现在只要确定原战别发疯得像其他人因为太兴奋而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