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铭和慕容彦泽打赌的时候,花荣跟黄诚已经准备就绪,各自就位。
高铭气定神闲的摇着扇子,他堵花荣赢,自然目光都在他身上,这会恨不得化身拉拉队替他摇旗呐喊。
就见花荣屏气凝神,拉满弓弦,双目炯然直视前方。
而黄诚也是同样动作,表情严肃。
几乎同时,两人齐齐放手。
就见花荣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一箭直冲前方。
围观群众,立刻都伸长了脖子去望,但百步之外看一条绒线,对视力极大挑战,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高铭确实看到花荣放箭了,却没看到绒线射中了什么。
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时候,有个裁判似的学生跑到了百步外挂绒线的地方,大声喊道:“花荣的箭头有绒线,他射中了,黄诚的绒线还搁这儿绷着,射偏了。”
众人听罢结果,都称赞,“还是花荣厉害,将门世家不是说假的。”
高铭一听,顿时“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我说什么了,不愧是小李广花荣!”
就属他嗓门大,压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加之他站在最前面,声音广播的范围很远。
听到的人,瞬间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绰号正配花荣。
输了比试的黄诚,虽然表面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但被人压一头,其实哪那么容易平复的。
心里正煎熬难受,猛地听了高衙内这么一句话,当即笑着对花荣“打趣”道:“高衙内给你起的这个绰号不错,小李广花荣,呵呵,呵呵。”
最后两个呵呵,笑得阴阳怪气。
本来小李广这个绰号是很好的,但从高衙内嘴里说出来,就没那么好美好了。
花荣的表情顿时没了赢箭的喜悦,拿着弓箭转身就走。
他的几个朋友立刻迎上来,恭贺道:“射得漂亮,射绒绦这样的手段,这天下怕是只有你能做到了。”
其中一个笑道:“小李广花荣,这名头好,明天怕是就要一传十十传百叫开了,且看京中谁人不认得你这个神箭手。”
花荣面无表情的道:“我不喜欢,别再这样叫我。”
他朝这个绰号的赠送人高铭处看了眼,见他正一脸高兴的摇着扇子朝这边望。
两人不巧来了个四目相对。
花荣立刻蹙眉,刚要将目光移开,却见高衙内竟然朝他这边走来。
花荣这边的人,瞬间都绷紧了心弦,毕竟不知道高衙内葫芦里卖什么药。
高铭几步窜到跟前,不慌不忙的打了个招呼,“幸会幸会,我姓高,叫高铭。”
不等花荣一行人说什么,慕容彦泽溜过来,道:“我觉得你不用介绍,他们应该都认识你。”
高铭不客气的朝慕容彦泽摆了摆手,“一边去,别打岔。”
慕容彦泽才不会走,但起码嘴闭上了,饶有兴致看高铭“表演”。
高铭走近了再打量花荣,见比远处看时更精致,心里不由得想,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好好一个我大宋将门功臣之后,怎么就落草为寇做了贼呢。
正惋惜着,就听花荣冷冷的道:“不知衙内又有何赐教?”
“又”字用得很好,间接控诉了上次的赐教。
高铭都听出来了,真诚的道:“我来找你,正是为了解释上次的误会。上次真的是误会,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抱歉抱歉。要不这样,就当给你庆贺,去酒楼小聚一下,咱们把话说开,你看如何?”
高铭之所以这么真诚,完全是因为按照原著,他老爹高俅有朝一日要被抓上梁上。
万一到时候没防住,花荣还是上了梁山,因为被抓进大牢的事记恨高俅,不给高俅好果子吃就糟了。
高铭原本以为他舍下脸来,花荣作为一个在武将口混的人,怎么也得他这个太尉之子一点面子,毕竟高俅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没想到花荣油盐不进,语气没半点缓和,“衙内不必如此,我早已忘记此事,衙内就不必破费了。还有功课要做,就此告辞。”
一点不给面子,说完,当真转头就走,留给高衙内一个背影。
高铭无奈的挑眉,请客都没人吃。
也好,省钱了。
这时候花荣身边有一个人,看准时机,悄悄回到高铭跟前,先拱手作揖,才解释道:“希望衙内不要跟花荣计较,他最近家中有事,可能心情不太好,才会这般。”
怎么说呢,虽然外界都传高衙内如何云云,但刚才一接触,似乎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坏,或许是个能讲通情理的人。
高铭好奇的道:“他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他之前被抓捕下狱……原本有门亲事……女方父亲觉得他得罪了太尉府,已经将婚约撤回,所以……”花荣这位朋友露出苦笑。
高铭语塞,这事闹的,把花荣媳妇折腾没了。
可高铭也没办法,难不成赔花荣个媳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