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狼崽子,怎么可能。
“请小姐,公子们入座,百花会马上开始!”
随着丫鬟唱鸣,人群安静下来,女子坐左,男子坐右。
苍连月没有动地方,她身旁的女子见此,也没有挪动,两人就坐在水榭中远远的看着。
“三小姐?”有丫鬟轻声开口,“您的座位在最前面,奴婢给您带……”
“再拿坛酒来。”
丫鬟一愣,有些无措,“这……”
“好了,你下去吧。”又一女子的声音传来,丫鬟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告退。
苍连月抬眸看去。
女人三十来岁,气质风度都是上佳,有种……嗯,苍连耀的既视感。
“在下张锦诗,见过苍三小姐,凌七小姐。”女人张锦诗躬身。
凌七连忙起身还礼。
苍连月茫然无辜脸:张锦诗——谁啊?
张锦诗,“……”
张锦诗再次拱手,“我乃这府上嫡长女。”
“哦。”苍连月恍然,转而看向一旁。
凌七摸摸鼻子,“家母只是一介商人。”所以不认识她很正常。
苍连月又’哦’了一声。
两人,“……”
“三小姐怎么不去前面坐,是没有看得上眼的?”张锦诗迅速平复有些翻涌的情绪,也坐到苍连月身边。
苍连月晃着酒坛。
“拿坛酒来!”张锦诗招手。
苍连月顿时满意的笑了,等拿到酒,她懒洋洋的开口,“本小姐眼力好。”
“……”
“三小姐可有钟意的人了?”张锦诗问。
苍连月笑意盎然的看向一人,“当然。”
那目光所在的方向——
张锦诗顺着看去,嘴角顿时抽抽起来,苍连月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七妹张幼诗。
“三小姐如今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啊。”
“长鸣寺果然名不虚传。”
“三小姐这次是不是就留在京都不走了?”
张锦诗转移话题,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只是她明显没有凌七那自说自话的本事,苍连月几次没有回话,她的声音便慢慢淡了,最终她不再开口,三人彻底沉默,安静的看着对面的表演。
“三小姐,感觉如何?”不知过了多久,凌七开口。
太乐家的公子的确如这凌七所说,一首曲子弹的如泣如诉,缠绵悱恻。
“不错不错,与花柳阁的头牌有的一拼。”苍连月赞美。
凌七,“……”
张锦诗,“……”
“接下来应该就是司徒五公子表演了,三小姐,我可是听说这次这五公子可是下足了功夫,要来一场水中舞。”凌七看向张锦诗。
张锦诗瞥了眼苍连月,眸色一动,点头。
苍连月拄着下巴,视线向一旁的林子看去,那里有几道身影隐在暗处,“哦~是吗~”她收回视线。
前方,居右而坐的少年起身,他一身雪色白衣,银色的丝线在衣摆处勾勒出无数翩然的蝴蝶,一头墨发束起,也用了几只白玉蝴蝶做点缀。
苍连月把玩着手中的红色珠子。
少年微微拱手,翩然的身影慢慢走过水榭,在路过三人时,少年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苍连月的脸上驻足片刻,他轻轻颔首,脚尖一点,竟是直接踏着荷叶落进一片荷花中。
“我去!厉害啊!”凌七砰的一下站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荷花中的少年。
少年身轻如燕,纤细娇小的身体在荷叶上辗转,脚尖抬起落下,他的身体随着乐曲摆出各种曼妙的动作。
啪啪啪!啪!啪!
一舞终了,掌声不断。一群女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少年。
有小厮快速上前,将手中的披风给躲在荷叶后的少年披上,少年慢慢走出来。
他的脸颊因为刚刚的舞蹈红的厉害,一头墨发打湿些许,有水珠顺着脸颊滴落。
凌七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就连张锦诗都直勾勾的盯着这少年。
苍连月眉头微挑,看向那少年。
这样子……
“三小姐看来对这司徒大人家的五公子很感兴趣啊?”
突然,
端坐在右边最上首的男子开口,他正是御史大夫的正君。
苍连月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是吗?可我大概对张正君的幼女更感兴趣。”
她对着张幼诗遥遥举杯。
张幼诗脸色一变,差点不顾修养的大骂。
苍连月看得朗声大笑。
“你……”御史大夫正君张了张嘴,最终,他咽下这口气,没再开口。
百花会就这么诡异的继续了。
只是此时台上的公子们却没了吸引力,一群小姐们总是偷偷的将视线落在苍连月和张幼诗身上。
张幼诗一双拳头握的嘎嘣直响。
苍连月笑得肆意,喝光酒,慢悠悠的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到张幼诗身边。
张锦诗拦都没拦住。
咔擦,
张幼诗紧绷着的那根弦直接崩断,她忍无可忍,一拳对着苍连月的脸就招呼过来。
苍连月抬手握住张幼诗的拳头,一用力,张幼诗踉跄一步向着苍连月怀里倒来。
张幼诗恶狠狠的怒骂,“滚开!”
“哦。”苍连月特听话,特迅速的‘滚’开了。
然后,
砰!
张幼诗直奔大地,在一群人的惊呼中摔了个大马哈。
“……”
整片地方再次诡异的安静下来。
苍连月蹲下身子,笑,“诗诗啊,这还没过年呢,用不着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
“你……”张幼诗怒吼,“你滚啊!”
“哈哈,哈哈哈哈……”苍连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