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连月脚尖一点,越过安然落进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可在一丛丛杂草中有几处清理出来的地,几株小苗破土而出,因为被更高的杂草遮挡,不注意的话几乎没人没发现。
毒草?
苍连月眉头一挑。
撕~
暗处有些动静,是她之前让找过来的月影。
苍连月神色一变,闪身来到门口。
砰!
她一挥手,大门打开,一柄闪着银光的匕首迎面刺来。
苍连月抬手,握住那握着匕首的手。
“妻、妻主?”匕首的主人愣了愣,迷茫的眸子微微大睁,“果,果真是妻主。”
他身子一软,竟是直接倒了下去。
苍连月一把将人接住人,夕阳的余晖下,怀里的人脸色潮红。
“情|毒。”苍连月皱眉。
“妻、妻主。”滚烫的小手攀住苍连月的脖子,司徒陌往苍连月的身上凑。
苍连月一把握住司徒陌的手,抬眸看向屋内。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人倒在地上,这人浑身是血,就连她周围的地面都染红了大片。
“你杀的。”苍连月说的很肯定。
“妻、妻主。”司徒陌只是不断的重复。
“叫府医。”
树影晃动,站在院外的月影离开。
“妻……”
“别动!”
司徒陌一僵,艰难的扯了扯唇角。
“怎么会中毒?”
“不、不知道。”
“不知道?嗤,你会不知道?”
司徒陌仰头,女人的表情很冷,是他从未见过的冷。
原来这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
司徒陌勾起唇,“您果然知道。”
他咬破舌尖,让昏沉的意识清醒一些,司徒陌撑着膝盖站直身体,“那,那些茶您没喝吧。”
“喝了。”
司徒陌一愣,笑着摇头,“喝了啊,我,我……”
司徒陌向着地面倒去。
苍连月伸手,“你还不吃解药?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怀抱,身体热的仿佛要烧起来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还是那么冷呢。
司徒陌勾唇,“七情散没有解药。”
苍连月眉头拧起,“那你还……”
“我没有别的选择啊。”司徒陌依旧笑着,身体的热度还在增加,如今还伴随着巨痛,倒是不必担心失去意识了。
司徒陌喘了口气,调整好呼吸,再次挣扎着站直身体,“给,给妻主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你……”苍连月伸手握住司徒陌的手腕,手底下的脉象乱成一团。她不擅医术,尤其是这情|毒类的更是完全不通。
感受到手底下的身体微微发颤,苍连月抵住司徒陌的后背运功。可内力运转了一周天,司徒陌的身体依旧如此。
“你……”
“主子,人带来了。”月影拎着府医落进院子。
苍连月点头。
府医快步跑过来,尽量躲开不去看司徒陌的脸。
“七情散?”府医一愣,神色突然变得古怪,她强忍着没有去看司徒陌,快速移开手,还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这毒好解,只要……”
“主子。”
苍连月皱眉,“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府医下意识的看向院外,一群人被拦在了外边。
“你继续。”苍连月面无表情的扫过那把过脉的手。
“啊,哦,哦哦,这毒只要行|房七日就好。”
苍连月一顿,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没有其他办法?”
府医一愣,转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眼中快速划过一抹不屑,她对着苍连月摇头,“没有别的办法,这七情散就是花楼给小哥儿们准备的。”府医顿了一下,又道:“据说助兴效果极好,是花楼最常见的情|毒,七情散三小姐可能没听过,可要说七日情……”
苍连月神色一冷,看向努力站直身体的人。
“滚。”她在撵府医。
等人离开。
苍连月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你要?”
司徒陌已经有些涣散的眸子茫然的看着苍连月,半响,他笑着摇头,“不,不给妻主添麻烦了,这,这段时间,我,我已经很知足了,谢,谢谢妻主。”
唇角有血流出来,可司徒陌依旧笑着。
七日情很残忍,不顾男子的身体,只是为了让女子尽兴,尤其是对待还从未破身的男子来说,这药更为残酷。
巨痛蔓延至全身,司徒陌整个人红的像团火一样,他笑着看向窗外,门窗都关着,不过因为无人打理,窗户上破了不少的洞。
冷风穿堂而过,司徒陌看着洞外的景色。
天已经黑了啊。
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太阳升起来呢。
“妻,妻主?”他被抱了起来,司徒陌不明所以的看向苍连月。
“如何了?”
不知过了多久,苍连月低头看着司徒陌。
他脸色煞白,这时只是艰难的扯了扯唇角,“谢,谢妻主。”话落,人就昏了过去。
苍连月眯起眸子。
“主子。”
“放外边。”
“是。”
打开门,托盘里是几件衣服和一件厚厚的披风。
苍连月拿起披风走回床榻,将司徒陌从破旧的床上抱起来裹进披风里。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寿辰已经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些别有所图堵在这院门口的人也被月影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苍连月垂眸看着呼吸微弱,脆弱的仿佛一碰即碎的人。
“查出来没。”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