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看出了徐主管的不自在,温沉习吃完后并没有多留,和庄彦瑜低声说了句就先回房间了。
温沉习一走,徐主管就大大地松了口气,瘫坐在椅背上。
或许是他情绪太过外露,专心吃饭的庄彦瑜似有所感,朝他投来疑惑的眼神。
徐主管虚弱地笑笑:“哈、哈哈哈,没什么,就是有些紧张……”
庄彦瑜正好嚼完三十下,吞下这一口食物,抽空回一句:“紧张什么?”
徐主管:“那可是温总哎,你不紧张吗?”
“为什么要紧张?”
见庄彦瑜明亮透彻的眸子里写满疑惑,似乎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紧张。
徐主管咽了咽,但很快又觉得正常,小庄好像就是这样啊,平时他们工程部经理找他说话,也没见他变过表情。
所以果然是自己想歪了吧?
徐主管一边惭愧一边好笑地说:“知道你不紧张,这是我个人问题啦,我这人就怕那种上位者,觉得他们都挺强势的……我真是,我刚刚还以为……”你和温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来着。
最后面一句没有明说,说出来惭愧。
对好兄弟之外的事情,庄彦瑜一向没有过多的好奇心,徐主管没说,他就不问了。
吃过早饭,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差不多八点半,他们在酒店提供的会议室里里商量一下具体流程和合作事宜,直到九点半后一起出发去海港集团。
H城是这几年在国内新崛起的一个旅游城市,三面环海,但是却只有一个比较大的码头,以及两个小码头可以停泊。
随着旅游业发展越来越好,H城的几个码头几乎每天都是超负荷承受货运和客运。
于是省城大手一挥,做了城市规划,要建一个超大型的集装箱货运码头,以及一个大容量的客运码头。上头试图将H城作为海路枢纽港,所以码头的承载量必须是十分庞大,且先进的。
先进的自动化码头就离不开高科技,作为承包这次工程建设的主要负责公司海港集团,同样需要和别的公司合作,因为海港集团主要做的是工地的建设,并没有高端的科技技术人才。
而蔚蓝科技是带着目前最为先进的技术来的,两个公司的人一见面,谈得都很顺利,并且彼此都非常期待合作。
谈完了项目,作为招待公司的海港集团很客气,请他们吃午饭,下午又带他们去即将建设码头的选址看了看,完了又带他们去旅游,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吃完饭后,接待他们张副总和他的助理把大伙带到了当地有名的KTV,开了一个大包厢。
张副总豪气地开了几瓶很有年份的酒,“陈总、庄工、王工……来,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这杯酒我敬你们,以后可得多多关照了!”
生意场上免不了喝酒,陈康和徐主管都已经习惯了,大大方方地跟他碰了杯,一饮而尽。
唯有庄彦瑜拿着那杯红酒,目光犹豫。
他还没喝过酒……
上次在温沉习家里他倒是有点想试试的,但后面温沉习没让。
张副总知道这次的自动化程序全是庄彦瑜写的,也不敢小看他年纪小,客客气气地说:“庄工,你要是不会喝酒的话,就喝这一杯,喝完我就不敬你了。咱们也不是那些非得逼人喝酒的人,就意思意思一下就行,大家心意到了就好,你说呢?”
他话都这么说了,庄彦瑜想了想,正好他也想尝一尝酒的味道,干脆就一口气喝完了。
入口味道有点涩,再之后就开始有些甘,并不是特别好喝的味,庄彦瑜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爱喝。
张副总高兴地一拍手:“好!别看咱们庄工年纪小,这敞亮得!”
徐主管有些关心:“小庄,你以前喝过酒吗?”
庄彦瑜摇头:“没有。”
徐主管便说:“没喝过就别喝了,我给你叫果汁。”
庄彦瑜:“谢谢。”
然而果汁拿来了,庄彦瑜也没喝,就一直坐在那儿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大伙儿都在聊天喝酒畅想未来,就他在发呆。
作为项目的核心成员,张副总哪能让庄彦瑜在那无聊发呆,主动过来要跟他说话。
庄彦瑜也没回答,目光直直地盯着墙壁。
徐主管见状,连忙说:“完了,小庄这不是喝醉了吧?”
张副总:“应该没吧,他才喝了一杯而已。”
“可他刚刚说,他以前从没喝过酒。”徐主管拍拍庄彦瑜的肩膀:“小庄,小庄你是不是醉了?”
庄彦瑜慢慢地转过头来,凝视徐主管好几秒,缓缓开口:“你练分身术了吗?”
徐主管:“……”
张副总汗颜:“真醉了啊……”
庄彦瑜皱眉:“你怎么练成的?”
这里不是修真界。
大伙儿哭笑不得。
徐主管到底是老妈子心,忙对张副总说:“张总,不然今天就到这吧,这孩子第一次喝酒,怕是会不舒服,得先让他回去休息了。”
张副总忙挥手:“行行行,明天再带你们吃我们当地特色美食。”
众人就此解散。
KTV离他们住的酒店不远,徐主管提议走回去,正好让庄彦瑜路上可以醒醒酒,大伙儿也都没意见。
走了八百多米时,他们路过一个工地,一直乖乖跟在他们身后的庄彦瑜突然一个转身,直直朝那工地走去。
“小庄!”
几个人都拦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庄彦瑜跑到了工地边缘,抓住了工地边缘竖起的钢筋。
陈康:“小庄你这是干嘛呢!”
庄彦瑜眼神迷芒,语气却很严肃:“带回去。”
“什么带回去?”
庄彦瑜指指钢筋:“这个。”
众人眼神开始和庄彦瑜一起迷芒起来。
带钢筋回去??
庄彦瑜:“我兄弟想要这个。”
众人更是迷芒,你兄弟啥毛病啊,还要钢筋?
庄彦瑜也没管他们有没听懂,开始拔地上的钢筋。
但这钢筋被水泥固定在了地上,根本拔不动。
庄彦瑜大脑陷入了宕机,他抓着钢筋绕来绕去:“拔不动,我拔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