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这个世界实际上有隐藏的ABO,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毕竟他脑海中出现的关于那本书的记忆,并不完整。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转机。
只要找到同类,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必须在下个月的发情期到来之前,尽快找到这个人。
因此,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
“我不走!”原悄道。
“由不得你!”原君恪冷声道。
一旁的金锭子不敢忤逆他,已经开始替原悄收拾东西了。
原悄见状忙道:“二哥,我不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往后肯定好好听话,不会再胡闹了。”
“事不过三,我给过你太多机会。”
“这一次是真的,我往后吃喝嫖赌都不沾了,我保证!”
反正那些爱好本就是原主的,原悄并不热衷这些。哪怕原君恪不逼着他改,他也肯定是要改的。如今能有这么一个契机,他顺势改邪归正,不仅能哄二哥高兴,还能解决他与原主性情不一样的问题。
“这话你自己说过多少遍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二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这次绝不食言!”
原君恪当着自家大哥的面,懒得与他废话,索性冷着脸不理人了。
见原君恪不为所动,原悄将目标转向了原君怀,“大哥,你帮帮我劝劝二哥,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画舫了,也不会出去惹是生非。大哥若是不信,可以找人看着我,若是再犯,我自己跳进长宁湖里!”
原悄本是个漂亮乖顺的长相,只是原主浪荡惯了,气质散漫不羁,再加上长期沉迷酒色,生生将一副好皮相磋磨得不像个样子。如今的原悄,虽然长相与原主一般无二,但他目光清澈,又因病了一场的缘故面色略有些苍白,看着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老二,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原君怀忍不住心软道:“至少让他把病先养好。若是这些日子他都能听话,就让他留在京城,若是他再犯糊涂,届时再送他出京也不迟。”
一旁的金锭子闻言忙朝原君恪磕头道:“二公子您就相信小公子一次吧,他这回是真的改了。”
金锭子不敢朝旁人说,他家小公子从前跋扈得很,对他动辄打骂。但这回小公子昏迷了三日后醒来,性子好似真的收敛了不少,不仅没再打骂他,那日甚至让他上桌吃饭。
都说人经历生死,会转性子。
金锭子从前不信,但这两日,他是真的信了。
原君恪看了金锭子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大哥,似是有些犹豫。
原悄见状忙道:“二哥,要不你把我的钱都收了,没了银子我哪儿也去不了。”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老三……若有下次我可不会再替你求情。”原君怀道。
“绝不会有下次!我朝大哥保证!”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原君恪不大相信他这个弟弟能这么轻易就收心,但他也不愿忤逆兄长的意思,只得妥协道:“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次,若让我知道你再沾上任何乌七八糟的事情,下一次绝不会手软。”
“多谢二哥!”原悄忙道。
“多谢二公子!”金锭子也跟着磕头。
原君恪深吸了口气,勉强收敛住了怒意。
他瞥了一眼原悄半长不短的头发,问道:“头发怎么回事?”
“呃……”原悄支支吾吾了半晌,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因为他是身穿,所以头发的长度和原主是不一样的。
在帝国军事学院,Omega所在专业基本都属于后勤范畴,仪容和着装的限制不会那么严格。所以原悄的头发和军校里那些Alpha的寸头相比,不算太短,两鬓拢到脑后甚至勉强能扎起来一个小揪揪。
但他这头发的长度到了古代,就有些太短了,原君恪今日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不知道?”原君恪问。
“二公子,这真不是小公子的错。”金锭子忙道:“公子落水时,头发还是好好的,等我们在湖心岛上找到小公子时,他就这样了……可能是被人给剃了,要不然就是鬼剃头!”
原悄穿过来时,身上的衣服是原主的,所以仅仅是头发变短这件事,并未让金锭子等人生出怀疑。在加上原主是从画舫上落水,被救起来时却是在湖心岛,这里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是不在金锭子等人的视线里的。
随意后来众人见到原悄头发短了,第一反应肯定是人为,不会往别的事情上想。
原君恪闻言面色铁青,没再多说什么,冷冷瞥了原悄一眼,便将大哥抱回步撵上,带着人送回了对方的住处。
原悄张了张嘴,很想问问对方救自己的人是谁,可他最终也没敢开口。
“公子,您没伤着吧?”金锭子问道。
“我没事。”原悄道:“你说当时救我的人留了话,说是会朝二哥讨人情?”
“是这么说的。”金锭子道。
那日他家公子约了佟公子他们在长宁湖的画舫里听曲儿,后来与歌姬打闹时掉进了湖中。当时在场的好几个会水的伙计都跳下去救人了,但不知为何往日向来平静的湖面,竟是起了漩涡,顷刻间就将人裹走了。
等金锭子他们待人找到自家公子时,是在湖心岛的岸边。
湖心岛上是望月阁,金锭子当时曾去望月阁问过,救人的义士没有留下名姓,只留了话说这个人情会去找原家二公子讨要。因此原悄至今不知道是谁救的自己,只知道对方会找自家二哥讨人情。
也就是说,原悄若想知道是谁救的自己,只能去问二哥!
可今日他也见着这位二哥了,对方是真的不太好惹。
另一边。
原君恪亲自将大哥送回了住处。
“今日怎么脾气这么大?”原君怀问道。
“我真是不明白,这小子的性子到底随了谁?他从早到晚就没有一刻不惹事的时候!”原君恪道:“我随着陛下去了一趟京郊,今日刚进了京城,巡防营的人就找上了门,还是当着羽林卫的弟兄们,说是他们的人救了那小子,让我还人情!”
原君怀闻言便明白自家二弟今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了。
原君恪与巡防营的副统领是宿敌,两人这些年结下了不少梁子,连带着两营的人都看彼此不顺眼。偏偏原悄几日前落水,让巡防营的人救了,对方还故意将这人情算到了原君恪的头上。
“人家说让你怎么还这个人情?”原君怀问。
“让我带着羽林卫同他们比试一场。”
原君怀叹了口气,劝道:“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救了老三的性命。”
“他们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才救人。”原君恪道:“你也看到那臭小子的头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巡防营的人救人就救人,把他头发剃了算什么?”
原君恪可不信鬼剃头那一套,既然金锭子说人落水的时候好好的,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原悄的头发在巡防营的人救人时,被人顺道给剃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原君恪道。
“此番你不在京城不知道,老三被救上来之后,昏睡了整整三日,昨日才醒过来。”原君怀道:“大夫当时还说,若是迟迟醒不过来,人只怕就没了。若是昏睡久了,就算醒过来脑子说不定也会出问题。”
正因如此,原君怀如今见到囫囵个儿的原悄,只觉得庆幸不已。
“脑子出了问题还能老实老实。”
“昨日我去看他,说是忘了许多事情,差点连我都不认识了,也不知将来还能不能再想起来。”原君怀叹了口气,“我看他这一次,兴许真能转了性子。”
“大哥,你就是太相信他了。”原君恪道。
“这次再给他最后一个机会,若他依旧胡闹,你要打要骂,或是将人送走,我都绝不再拦着你。”原君怀道。
原君恪闻言只得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当晚,金锭子便从管家那里打听到了今日原君恪发飙的原因。
“我听说救公子的人是巡防营的,二公子一回京,人家就堵在路上讨人情呢。”金锭子一边帮着原悄弄好了洗澡水,一边伺候他脱了外袍。
“我自己来就行,你不必伺候。”原悄自己脱了衣服,示意金锭子等在屏风外头便可。
金锭子接过他递来的衣裳,偷偷抬眼看向自家公子,便见对方眉目含着笑意,倒是全然没了从前的跋扈样儿。
不得不说,他家公子仔细打量起来,模样是真好看。
眉目清隽,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双薄唇,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意,笑起来时将一张脸衬得生动无比,令人看了便觉赏心悦目。
只是从前这人脾气太差,导致金锭子都没有闲心好好打量过他。
“巡防营的人怎么了?”原悄不解。
“公子,看来您还真是忘了不少事情。”金锭子朝他解释道:“巡防营的卫副统领和二公子打来打去斗了这么多年,满京城谁不知道啊?这次他的人救了公子,卫副统领肯定要拿此事拿捏二公子!”
“卫副统领?”
“对啊!”金锭子道:“卫南辞。”
卫南辞?
原悄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