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问我木轮椅的事情,我朝他说您的手艺很高,他还不大相信呢。”
“这都不重要,早晚有一天我会朝他证明自己的。”原悄道。
杨槐闻言不禁心中感慨,都说女大十八变,依他看男大也十八变。谁能想到原统领那个令人头疼的弟弟,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他甚至怀疑京中那些关于原悄的传言都是子虚乌有。
这么热忱单纯的少年,怎么也不像是和吃喝嫖赌沾边的样子啊!
“这弩不必改了。”原悄拿着杨槐那把弩研究了一会儿,“弩的轻重取决于它的设计,这种规格的弩,你若是硬给它改重了,拉弓时可能会折。”
“我有些听不大懂,意思就是说,咱们没戏?”杨槐问。
“改没戏,但是咱们可以重新做一把。”原悄道。
杨槐闻言眼睛一亮,“你真的会做弩?”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原悄道。
“那你能教教我吗?”杨槐一脸热切地问:“我可以拜你为师!”
原悄看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旁边一脸戒备地金锭子,“我可以教你,你也不必拜师,只要答应我在外头别提我,就说这弩是你做的,对我二哥也别说太多。”
原悄多少还有些顾忌,生怕自己会的东西太多了吓到自家二哥,他打算给对方一个循序渐进接受这一切的过程。
“这我哪过意得去啊?”杨槐忙道。
“功劳是你的,来日卫南辞输了仇也记你头上。”原悄道:“你自己考虑要不要。”
杨槐纠结了一瞬,点头道:“成!”
事情说定后,原悄当日便着手开始制作新的弩。
好在羽林卫的库房里该有的工具基本都有,倒也不必再去购置。
后头的几日,原悄几乎都是在羽林卫大营度过的,一早就去,黄昏时才回去。不知是为了将就他,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原君恪这几日也没住在营中,每日下了职都带着原悄回府。
在失败了两次之后,原悄做的第三把弩总算是成功了。
杨槐上手试了试,兴奋得够呛。
“一会儿让我二哥试试。”原悄道:“不过此事对外暂时要保密,尤其不能传到巡防营里去。”
等到了秋猎那日,原悄要给卫南辞一个“惊喜”!
当日,原悄没等原君恪,自己先带着金锭子回了府。
他忙活了这几日,还挺累的,得放松放松。
而且这弩虽制好了,还得看原君恪用着如何,万一不顺手,需要重新调。
“今天初几了?”原悄朝金锭子问道。
“公子,今天都十二了。”金锭子道。
算起来距离秋猎没几天了,不过弩已经做好了,他倒是不担心。
就算需要微调,也不会花费太多的功夫。
原悄仔细算了算,他穿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眼看就快到一个月了。
他穿书前刚经历过一次发.情期,这就意味着,他下一次的发.情.期不久后就会到来。
他得准备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不见人。
只是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大哥二哥还有金锭子。
虽然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原悄还是挺紧张的。
自从分化后,他从未尝试过脱离抑制剂对抗发.情期。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会有多难熬。
另一边,原君恪很快就拿到了原悄制好的弩。
杨槐看起来还挺紧张,大概是怕原君恪询问什么。
虽说已经和原悄达成了共识要替对方保密,但杨槐并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而且将原小公子的功劳据为己有,这也让他很羞愧不安。
幸好,原君恪并未多问什么,就将他打发走了。
“没想到杨槐还有这手。”陈年拿起弩看了看,看得出很是惊讶。
这把新弩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期!
“能不能让属下也试试?”陈年跃跃欲试道。
原君恪却拧着眉头,开口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先前杨槐琢磨了那么久,毫无突破,也从未提过要重新制一把弩,为何原悄一来,他就提出来要重制……”
“可能是原小公子启发了他?”陈年道。
“若他真有这个本事,需要这么久才意识到原来那把弩没有改动的余地?”
陈年听他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
“您的意思是,怀疑这把弩是原小公子做的?”
原君恪深吸了口气,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弟弟的了解,着实是太少了些。
当晚,原君恪回府后,特意去了一趟原悄的住处。
原悄一见他有些意外,但看上去还是挺高兴的。
“二哥你的弩试了吗?好不好用?”原悄问他。
“嗯。”原君恪点了点头,目光一直在打量原悄。
“二哥用着顺手吗?”原悄又问。
“还行。”原君恪翻看了一下他桌上的画的那些图纸,问道:“你画的?”
“我从书上看的。”原悄道:“杨槐也指导了我几句。”
原君恪知道他在撒谎,却也没当面戳穿。
他估摸着,这小子瞒着自己一身的本事,保不齐是揣着什么心思呢。不过,只要原悄的心思不坏,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些。
“你自幼不爱读书,让你习武你也不乐意,早知道你喜欢这些,就该让你多花些心思在这上边。”原君恪道:“我问你,你近来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
原悄不知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只能老老实实道:“也不算一时兴起,我是真的喜欢弄这些。”
“若是给你找个这样的差事,你也愿意做?”原君恪又问。
“木匠吗?”原悄问,“也行吧……反正别的我也不会,总不好一直在家里吃闲饭。”
原君恪点了点头,又道:“此事我会帮你安排。”
原悄听他这么说,只当他是怕自己闲着会生事,也没多想,转而道:“二哥,我有件事情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
原君恪抬眼看向他,半晌后才问道:“什么事?”
“这几日秋高气爽的,我闲着无事,想去京郊的庄子里住几日行吗?”原悄问。
他从金锭子那里得知,原家在京郊有一处庄子,那是原君恪立功后皇帝赏赐的。
但原家父母都不在京城,他们三兄弟又都未成婚,因此那庄子一直空着,平日里只有几个仆从帮忙打理着。
原悄想过,若是发.情期的时候能去庄子里躲几日,应该会更保险一些。
毕竟原府人多口杂,大哥二哥又在府中,他要想躲着几日不出门,估计很难。
哪怕找个生病的借口,只怕到时候他大哥二哥也得让请大夫。
只要大夫来了,他就肯定会露馅。
届时他要如何朝众人解释自己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