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绪只能硬着头皮,眼眸禁闭,憋气,一口将那汤药喝的一干二净。
苦的人舌尖发麻,脑中青筋跳动。
“你这里难道没有糕点蜜饯一类的?唉,还是夏寒青那里好。”
萧则绪此刻无比想念夏寒青,若是夏寒青在这里,一定会有眼力见的递上一块芝麻糖。
“那殿下快些去和夏将军卿卿我我吧,属下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提到夏寒青,萧则绪又是轻叹一口,他也不知该怎么谈这个人。
“殿下这段时间真是被夏将军管的死死的,除了施针,属下这些日子都见不到殿下~”
萧则绪一脸无语:“你是孤的暗卫,不是鸳鸯楼的花魁,以后不许拿那一套骄纵的话来。”
谁家的护卫会跟主子撒娇?
都是惯的他们。
“啧啧。”
萧则绪按着眉心,有些难受,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会治疗腿伤吗?”
“殿下的意思是……”
“看看夏寒青的腿,若是能治好,孤有重赏。”
“重赏?那奴家想要殿下这块玉佩。”
融雪撇撇嘴,指着萧则绪腰间那块双鲤玉珏。
“不行,换一个。”
“殿下~”
“不许撒娇,这是夏寒青的东西。”
融雪狐疑地问道:“殿下不会真的看上夏将军了吧?”
“不可能!”
他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夏寒青长得也确实不错,姿颜雄伟,谈不上貌比潘安,也能盖过满京城的男儿,剑眉寒目,极具攻击性的长相。
体格也并不壮硕,反倒匀称修长,腰细腿长,赏心悦目,练武之时更是英姿飒爽。
但他现在并无谈情说爱的想法。
“那夏将军可是要伤心死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殿下,你相公来了,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萧则绪:“……”
孤要同他解释什么,他算什么?
“殿下……”
夏寒青如同鬼魅一般扶着轮椅突然出现在身后,情绪低落,带着一丝幽怨的意味。
“臣只离开了一小会儿,您就跑到乌那雪姑娘这里来,您不是答应臣不会再来的吗?”
他此番像极了一个来抓丈夫出轨逛青楼的妻子,还抓了个正着,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理论。
说得萧则绪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孤……估计是、我……”
萧则绪此刻脑中飞速运转,大步迈去,蹲在夏寒青面前,傻笑道:“相公,我想看雪雪跳舞。”
实在解释不出来,干脆装疯卖傻算了。
夏寒青不语,脸色阴沉。
“相公,好不好嘛。”
他抓着夏寒青的胳膊晃来晃去,眼巴巴地看着他,瞳孔内倒映着夏寒青的面容。
孤一定是疯了!
“那……好吧,臣陪殿下一起看。”
融雪脸色的笑容瞬间僵住。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的要他跳舞吧?
但面前四个人都直勾勾地望过来,他骑虎难下,他一咬牙硬着头皮转进去又换了一身女装衣裙,散开长发,抱着一把琵琶出来。
“那奴家献丑了?”
舞姿轻转,足生莲步,融雪手中琵琶弹得铮亮。
萧则绪倒是没想到,他在青楼的这两年,居然还学了些真本事。
这舞步、这琵琶……再配上这一张脸,他可以考虑将融雪送出去施美人计了。
真是要多亏鸳鸯楼的老鸨。
将人教的这般风骚……
夏寒青一偏头就见萧则绪直勾勾地看着那舞女,一股名叫嫉妒的火焰再次燃起,殿下怎么这么喜欢她?
“殿下,臣叫人做了全鱼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用膳吧,晚上臣可以舞剑给殿下看。”
不等萧则绪回话,夏寒青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往外走,萧则绪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出了屋门。
“夏……相公,我可以自己走。”
屋门口融雪往门框上一倚,直咂舌。
“殿下真是被管得死死啊,这夏将军神出鬼没的,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他要一拳碎了我的脑袋。”
“哎,夏侯哥哥,你别凑热闹,你在我在这儿吃呗。”
听澜挣开他,表情淡漠,“不必了,殿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融雪嘟囔了声“没意思”自顾自地进屋了。
萧则绪进屋便闻到了一股香气,脚下猝不及防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过去,被夏寒青及时扶住肩膀。
这一桌子的鱼是要闹哪样啊。
他不就是上次随口说了一声想吃鱼……
红烧、清蒸、糖醋、鱼汤、鲜香扑鼻,夏寒青小心翼翼地挑完刺才夹到萧则绪盘子里。
“殿下,小心烫!”
“殿下,试试鱼汤,小厨房熬了许久。”
“殿下,这个生鱼片是外邦传来的,味道还算鲜美。”
“殿下……鱼肉,已经挑完刺了。”
萧则绪:“……”
救命!孤怎么就招惹夏寒青这么个人了。
夏寒青好像真的将孤当作他的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