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青恐怖如斯。
“奴家有一味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他半个时辰醒不过来。”
萧则绪摊开掌心,一枚小巧的玉瓶子落下,突然有一个恶劣的想法。
他把夏寒青放倒,夏寒青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孤要给夏寒青开最苦的药,逼他喝下去。
不肖到晚上听澜便回来了,她朝萧则绪一拱手,事情已经办妥。
“李大人收到殿下的信后便启程进宫去了。”
因为米商一事,景顺帝对李毓书极为信任,他都没有想到他的朝堂上竟然还有这等人物。
御书房内景顺帝大加夸赞,对李毓书极为赞赏。
李毓书跪在下首,将萧则绪信上说说方法一一讲给景顺帝听,景顺帝龙颜大悦,当下便赐了钦差大臣,去调查此事。
趁着夜色朦胧,李毓书悄悄出了城。
将军府内烛火摇曳,明月高照小轩窗。
萧则绪偷偷把药倒在夏寒青的酒水中,波光粼粼,他尝了一口,确实无色无味,不必担心夏寒青会发现。
只是他分明是为夏寒青好,怎得倒像是做贼心虚?
“相公,喝酒,”
萧则绪给他满满倒上一杯,笑得人畜无害。
“臣……殿下,臣其实不善饮酒,算了,谢殿下。”
夏寒青还是一饮而尽。
萧则绪见他喝了个干净,笑容诡异,眼底狡黠,欢欢喜喜地帮夏寒青夹菜。
你死定了,夏寒青。
孤一定会让融雪开最苦的药!
夏寒青受宠若惊,这是殿下第一次给他夹菜,小山堆似的满满一碗,他鼻头一酸,感动的一塌糊涂。
“臣一定会吃完的。”
夏寒青脸色泛着红晕,也不知是烛火映的还是酒意正浓。
话音刚落,没吃几口,咚地一下倒在桌子上,双眼紧闭。
萧则绪撂下筷子,打了个响指,早就在外面守着的融雪进门,将门反锁好。
萧则绪起身,将夏寒青抱到床上。
“你脱!”
融雪一噎,“奴家不敢。”
“他已经晕了。”
“还是殿下来,毕竟是您的相公。”
萧则绪一咬牙,解开夏寒青腰间繁琐的扣子,只是那扣子麻烦,他废了好些力气,他将夏寒青长袍掀起,动作麻利地把夏寒青的裤子扒了下来,一直褪到脚踝处,光溜溜地只剩下一条底裤。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的双手环胸,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夏寒青。
他的右膝盖有一处箭伤,已经结痂了,但依旧触目惊心。
“殿下……”
“其实不用脱,咱们把裤腿挽上去也行?”
萧则绪:“……”已经脱了。
“给他看伤吧。”
“您觉不觉得咱们两个像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奸夫□□在偷情?”
萧则绪怒道:“闭嘴吧!”
他掀起衣袍坐在一旁,姿态端正,看着那根银针刺入夏寒青体内。
不知怎得,萧则绪突然捏了一把汗。
景顺帝想要夏寒青的命,但是他却想要夏寒青活着,夏寒青是战神,更是忠君之士。
有他在,大燕才能安然。
若是夏寒青死了,平珠、东夷等国定会想着法子试探,再次卷土重来。
夏寒青就是大燕的定海神针,他的名字就是最好的保护罩。
可惜他的父皇这些年被世族压抑得很重,沉迷于权力,任何威胁他权力的人都要死。
先是言家,现在已经轮到夏寒青和袁家,这一举动过于急功近利只会导致朝堂涣散。
融雪收了银针,眉头越皱越紧。
“殿下,属下医术不精。但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治。”
“谁?”
“红螺寺,唐白玉的师父,寂然大师。夏将军的小腿骨有碎裂之昭,毒素深入骨髓,而且这种毒……不是平珠的毒,是……”
“但说无妨。”
“是大燕皇室特有的一种毒药,旁人很难弄到,这种毒叫‘千针’,每到阴雨天气便会痛苦万分,像是有一千根针在扎一样。”
“而且天气若是暖和,毒素便是顺着脉络四处游走,直到心脏处。若是不能解毒,恐怕、真的没几年。”
萧则绪没想到他的父皇现在竟然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
给自己的大将军下毒这种损招也想得出来。
自断臂膀,是嫌命长吗?
他攥紧了双拳,眼瞳一缩,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月色,他坐在阴影处没说什么。
但融雪却觉得这屋子里气压低的实在吓人,像是有人死死扼制住他的喉咙,连大气都不敢出。
“给唐白玉传信,孤要去红螺寺拜访寂然大师。”
“殿……下,寂然大师他、他出门远游去了。”
融雪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利索了,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萧则绪脚边,也没了先前的悠然。
周遭的气压更低了。
“何时归?”
“属下让唐白玉传信,尽快请寂然大师回来,夏将军应当、还、还能再撑一两年的。”
竹影透过窗子落在石板砖上,阴暗的角落内终于传来淡淡的回声。
“那就再等等吧。”
“让风荷去查夏寒青腿伤的真相,到底是敌兵奸计,还是另有内鬼。”
“是……”
萧则绪坐在烛光下,指尖忽然落在夏寒青脸颊上,拂过眉眼,突然心头一跳,随即一阵风来,烛火啪地灭掉,掩去了萧则绪眼底的情绪。
[夏寒青,孤会救你的。]
他坐在床头,准备给夏寒青穿上裤子,估摸着半个时辰也要到了。
然而他的手刚放上去,就多了另一只手压住他,抬头正对上一双茫然的眼睛。
“殿下……您、怎么脱臣的裤子?”
萧则绪瞪大了眼睛,怎么偏这时候醒过来?
[孤不是!孤没有!]
融雪听见夏寒青的声音,连忙蹲下身,四下寻着能躲藏的地方,突然一咬牙,他钻到了床底下。
透着一些缝隙,融雪吃了一嘴灰尘,手不知摸了什么东西,薄薄的一本书?
他翻了两下,直接丢了出去。
夏寒青听到动静,一瞥眼,就看到他先前藏起来的那本《海棠欢》落在地上,书页随着风声哗啦啦地响,正好落到光溜溜的一页上。
他脸色突然一红,刚才还紧扒着裤子的手突然松开。
“殿下莫非是要学那书本?那书……殿下是想……”
他说这话时,浑身肤色涨红,偏过脸去,顺势躺平,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不是!”
萧则绪尽力反驳,声音响亮。
[孤不想!!]